以发疯般的架势向四周延伸,遮天蔽日,挡风避雨,呼唤四处的鸟儿来此搭巢筑屋。
看着还碧色如伞,茂盛葱荣的银杏,她想起在一本书中看到某句话,秋末冬初,风是染料,把碧绿的树叶子一层层染,最后染成黄铜色。
一夜寒风,树叶纷纷坠地,那时,铺洒了一地的金黄是何等盛况。
定是美不胜收。
“你不会是不舍了吧?”季楼非看到她犹豫不决站在原地,一脸深思,看破红尘的模样,有些不能理解。
宁无妄瞪了他一眼,这人妖就不能让她好好欣赏、静静沉浸在这未被改造过的大自然美景中?难得生出一丝身在异世却如同什么也没有改变过的恍惚感,就这样被他打破了。
“妄儿,你这样会引起民愤的,到时候群殴我一个双拳难敌四手,只好溜之大吉咯。”他嘴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毫不客气道,“反正你自己一个人也能行。”
宁无妄在心中对他竖了跟中指,有这么当人合作对象的吗,求她要无垢时恬不知耻把不要脸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恨不得为她上刀山下火海,现在倒是把自己撇清了。
“你要这般没义气我也没办法,”她哼道,语气一顿,半响才又继续,“别怪我这鬼听楼花语堂这张嘴了。”你不仁我便不义。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鬼听楼即使现在在低潮期,也绝不能是个人都能上来踩一脚,唾口唾沫。
鬼听楼下有风花雪月四堂,风语堂——收集情报,花语堂——公关,信息,散播谣言,捏造舆论,雪茗堂——铲除异己,夜茗堂——商业,负责产业扩展,也是鬼听楼的财库。
就捏造谣言,散播舆论上,鬼听楼的花语堂可不是吃素的,而为了让宁无妄这个女魔头的威名深入人心,让人闻之色变,谈之——只敢偷偷地私底下谈——则连续做几晚噩梦——害怕被风语堂的人搜集到说女魔头坏话的信息从而被秘密谋害,这些都是花语堂的功劳。
当然,女魔头的形象确实深入人心了,南陵国的人几乎无人不知女魔头的可怕之处,就连国外也小有名气——当然不是什么好名气,不过倒也收获了一小批反社会的粉丝,天天打着她的旗号干坏事。
但,有时候名气过大并非好事,因为畏惧之情过重,一旦翻船则引来更多人踩上一脚,现在的宁无妄就比过街老鼠好一点,她相信,只要那些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或是无冤无仇的人知道自己没了内力,这天肯定变了。
人人喊打的日子也就离她不远了。
她决不能让这一天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