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寻影神色有名,“区区一个姜重而已,所犯之事也是个人行为,怎么令修仙界愁云惨淡呢?”
此番单独提点出来,倒真有几分怪异。
“是挺奇怪的。”脑子里摩搓着风寻影的话,陶一一思绪逐渐回到原点,“我听你这个愁云惨淡乌云压顶就怀疑大师兄夸大其词了,却是不想另有出处。”
重新回到原点把风寻影过的话,基于大师兄所述之言为真再仔细回想一遍,这个有问题的地方是越想越突出。
姜重杀兄欺嫂令傲剑门蒙羞而被修仙界看不起,连连孤立之下不得不远避极东之地,对姜重之事牵连最深的除了傲剑门,便只有北仙盟,因为北盟主是傲剑门掌门的师叔,是傲剑门最年长者地位最高的人。
次于傲剑门最受影响的就是花娇娇,且也只有花娇娇和她的北仙盟,不可能牵连整个修仙界一起颓疲。
心思百转千回,不知不觉又绕到了姜重这个不可的人身上,好像怎么都跳不开。
陶一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忽然身旁的风寻影扯了扯她的袖子,凑到了它耳边,低声:“我跟你,我爹曾经漏了嘴,他给姜重判刑那发生了一件事,然后导致了修仙界很长一段时间的害怕和萎靡,于是才有了北盟主提议的琼芳会出现。而且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其余三大仙盟才愿意同意这个不伦不类的琼芳会。”
脚步微顿,陶一一眼底有暗光闪过,“害怕?”
什么事能让另外三位盟主害怕得向北盟主妥协?
风寻影抽身表情无奈,“我爹没。”
没有出来的才是真的秘密,四大仙盟守口如瓶,诸多门派忘而不语,此后对于傲剑门的声讨都变得有气无力,只言片语不敢明,疏远针对却是暗地里做绝。
虽然起来与琼芳会有点关系,但也与参加琼芳会的人没有一点关系。时隔二十一年,无人提起无人执念,便是有人想要它烟消云散下去。
至于知道的人……大师兄,你都知道吗?
陶一一想起自己五岁上仰剑峰,那时峰上只有两个人,大的那个受下人尊敬,的那个无人问津。
她是被的那个从山底下捡回去的,那时柳还折有八岁,明明是个孩子,有时候却比秦云昼更加像个大人。
曾经听大师兄柳还折起过,师父虐待儿童,他给黎清真缺徒弟,黎清真人却把他当手下。从住在仰剑峰的第一年开始,大大的邀约秦云昼全扔给了柳还折,秦云昼不想见的人让柳还折去见,秦云昼不想去的地方让柳还折去。
年纪承担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他太苦了,这是什么破师父,他想退货。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秦云昼一刻都没有离开过仰剑峰。身为九劫境之一,他的地位其实与四大盟主相等,很多事也需要他的决定,只不过他都交给了自己的大徒弟柳还折。
柳还折也不负众望的将他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只要是需要四盟决议的事,定然有他的身影在场。不过由于年纪太,阅历太少便不被允以发言,柳还折渐渐地成了一个隐形人。
而且上届琼芳会也不过是个第三名,除了仰剑峰峰主黎清真人秦云昼大徒弟的身份在外,他是真的名声不显。
这样一个至关重要的人,却直接被忽视。
一直以为大师兄柳还折为人处事简单随意,除却性子随了师父同样不稳妥外,整个人都被自己看得透彻。
可是自己忘了,柳还折本身并不简单,他识得当今世上没几个人识得的古文字,来回奔波时修行一事也未曾遇到阻碍,现在还是仙宗三剑之一的帝剑之主,仰剑峰上上下下都以他为主,在外人眼中他的名字比仰剑峰峰主还要好使。
如今想来,怕是从来都用不正经来遮掩的师父都没有如他一般,令人看不透。
陶一一还在暗忖着,忽然耳边传来风寻影的声音。
“那个文熠呢?怎么人不见了?”
陶一一回神抬首望去,果真没看到一直走在前面的文熠。
此刻他们寻找的文熠也很迷茫,他应着少年的话跟他走,还以为就这样了,心里想着还不知道少年是谁,就想去和他谈论一下。
思忖了半,终于理清该怎么开口,结果还没往前走两步就一脚踩空,眼前突然一黑,恍惚中好像还看到了少年回头望了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什么。
又或者,这是他的手段。
现在他眼前出现了一条路,前方有光明将黑暗中的路照出身影,似乎已无他处可以走。
文熠心平气和的走在路上,神态轻松步履稳健,并不匆忙慌张的要去追赶那道光明。
他自认为没有哪里得罪了少年,看他冷冰冰的样子也不像是无故找麻烦的人,若这不是少年的手笔,那么就是自己不心踩到了阵眼,他仙株阵内阵眼无数,有隐藏在脚下的不是什么稀罕事。
也不知这条路是通向哪里。
与此同时,跟他有着一样疑问的还有一个人。
慕翎追寻着笛声一路御剑疾驰,只想尽快与同伴汇合,几个人一起寻找出阵的方法总好过一个人孤军奋战,只是不想越来越接近笛声后,笛声突然断了。
笛声一停慕翎就向四周看去,入眼的只有无边无际的粉色花海,随着微风摇曳生姿泛起淡淡的花香,香甜的气息涌入鼻腔,不沁人心脾唯有点腻人。
没有声音了,连花朵摇曳摆动的声音都没有,这个世界突然静得有点吓人。
慕翎从剑上跳下来,收了剑凝神静气的观察着此处的花朵,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久了竟然会觉得这花似曾相识,不是尘心给万百仙送花时的那个曾经。
是很久以前,久到时间不纪年,久到地还是一片虚无。
眼前现入混沌,慕翎怔怔的俯首,伸手扯了一朵花置于眼前。甜腻醉饶花香瞬间逸散,眼中在一刹那归于清明,慕翎捏着手里的花有些茫然。
这花,没有根。
花是她直接从土里扯出来的,扯动的触感还在指尖萦绕,可定眼低望,才看见花枝尾端一点泥土都没樱
“夫君,夫君?”
忽然,一声呼唤在耳边炸开,是那种轻轻脆脆响亮清丽的女声。
眼前突然一花,粉色花海扭曲成虚无,唯有白色占据了视线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