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一名演奏师,猛地一瞬间同时扬起了手指和一直半低着的头。
这就说明,今日他手中最后一个音已经奏完,这一曲也就此终了。
很快,四方台上铺着的布毯子,立马被人撤了下去,底下的木头台面随即露了出来。
一名下人快速地跑上台,掀开了台面上的一块板子。
到这时众人才发现,原来台子最中间竟然有一个手掌大小的洞,只是刚才表演的时候暂且用板子和布先盖住了。
接着又有两个下人,小心翼翼地抬着一根毛竹上来,插在了那个洞中。
那毛竹看起来有碗口那么粗,约摸有三层楼高。
从小润子坐的席桌平视过去,差不多是毛竹的上半段。
他这才注意到,毛竹的顶端还放着一个小小的瓷碗,难怪刚才下人们要抬得如此小心。
而在毛竹的中间靠下位置,绑了一根极粗的绳子,分成三线拉下来,固定在台子边缘。
如此一来,那根毛竹就在台子中间,稳稳当当地竖立起来。
看此架势,王府酒会的压轴大戏,一触即发。
原本坐在台子北面的人们,此时已经纷纷起身,摩拳擦掌地开始热身。
小润子也听到自己身后的屋内,有小姐无比兴奋的声音传出,
“你们快出来看呀,夺魁马上就要开始啦!”
刚才还一直待在屋内的小姐们,此时便再也按耐不住。酒会最期待的时刻就要到来,要是再矜持下去,今儿可就白来了。
不一会儿,小润子的左右两侧已经挤满了出来看热闹的小姐们,以至于把他的帽子都给挤歪了。
只见刘大福大步走上了台子,向四周各行一礼后,开始宣布,
“各位上宾,欢迎诸位,大家刚才都已经看到了这根毛竹,它!就是今晚招募的主战场!”
刘大福把手举高,指向那毛竹的顶部,继续说道,
“在它的最顶端,摆着一杯酒。咱们钱东城的酒神何不得,去年亲手酿制了三坛酒,而这一杯,就是取自其中一坛!”
此话一出,场间众人震惊不已,顿时议论声四起,
“原来是酒神亲酿的酒,这个何不得每年只酿三坛酒,这个规矩二十年来都没有破过,这王爷府里有一坛,倒也不奇怪。”
“听说有人曾出足足十万两白银,想买他一坛酒,结果何不得说,今年的三坛已满,明年请赶早。”
“这么说来,今儿这毛竹上面的这杯酒也同样价值连城了?”
“那是自然,不过也得要先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能拿到了。”
刘大福继续说道,
“办法十分简单,如果有谁第一个拿到这杯酒,便能成为本府今年门生中的新头魁,而且还可以和王爷共进一餐。机会十分难遇,请台下各位好生准备,凡参加者请一律先站在毛竹底下开始。”
小润子看着台上这根光秃秃的毛竹,心想这有何难?
他在林州的时候,有一次和岭儿姐姐上街,恰好看过一次夺镖。
林州最大的镖局在当街设了一个金镖,广寻护镖高手,当时也是将一枚金镖象征性地放在一根竿子的最上面。底下的各位好手们相互过招,谁最先抢得最上方的金镖,便算夺镖成功。
但今日这王府有此珍酿,又岂会如此简单。
第一个上台的是来自飞燕派的章大力,他满身都是腱子肉,胳膊比那最大号的铁锤还粗。那层紧紧包裹着的外衣,似乎随时都要绷裂开来。
他站到毛竹底下出发,先是猛地一跳,将重心一横,双脚在毛竹上踩着小点,快步往上。
“如此大重量的人,竟还有这般轻功,不愧是轻功天下第一的飞燕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