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子,外面有人找你。”
“来了,谁找我?”
走出了奉茶处屋外,小路子左看右瞧,却没见着一个人。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左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回头,又猛地被人从右边一把抓起。
……
时间又过去了三日,袁恩泥已经清醒了许多,人也不再躺着,可以半倚在墙上了。
薛宏飞倒是没骗人,那药确实灵验。
“我还没死?”
小润子看着他,没回答,明日就是和薛宏飞的四日之约,此刻他也不知是乐是悲。
“你怎么这么个表情,像马上要同我一起共赴黄泉似的。”
“那袁恩泥,在死之前,我还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就是其实你是圣上流落民间的亲儿子,从小被寄养在林州方家,然后在你我临死之前,他终于得知了这个秘密,亲自来救我们,并一刀斩了那狗日的薛宏飞,除此之外的秘密,我都不想听。”
“还会开玩笑了,看来这伤真是差不多了。”
袁恩泥刚想要反驳,却看到小润子迅速把手指放在了嘴巴上,“嘘,听到正堂有动静。”
袁恩泥点点头,伤得差点忘记他还有隔墙有耳这一招了。
就在刚才,慎刑司里进来了一个人。
薛宏飞从桌前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来的,是小路子。
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是这样,小人刚才又想起了一些当日的事情,所以立马来向薛公公您报告了。”
“你是说,那日袁恩泥来找你要茶叶沫子的事?”
“是,那日小人给了他后,又看见他走向了茶柜,然后小人就出去了。”
“你那天也是这么说的,这是又想起什么了?”
“那金坛雀舌,可谓奉茶处所有茶叶珍品中的珍品,所以平日是放在柜墙顶端的一个格子中,不知道薛公公您去过奉茶处没有,那茶叶柜墙是满满的一面墙呐,要想从顶端格子里拿到茶叶,就必须得踩着云梯上去,才能够得着。”
“说下去。”薛宏飞心想,老子天天只能在慎刑司待着,当然没去过那奉茶处了。
“那日天气极好,小人就把那把云梯拿到屋外,擦洗干净等着晾干,直到小人出去扔完了剩下的茶叶沫子,才想起把那云梯一起拿回屋里去,所以……”
“所以什么,你说。”
“所以袁恩泥在柜墙前的时候,并没有云梯在侧,那他便不可能偷得到那金坛雀舌。”
薛宏飞大笑了起来,“是谁,是谁让你来说这些话的?”
“是小人刚才想起来的,害怕误了您的事,所以立马跑来报告。”
薛宏飞走到了小路子面前,轻轻问道,“做伪证的后果,你可知道?”
刚才进屋后一直弯着身子的小路子,此时却抬起了头,“小人知道的,做了伪证,便要住到薛公公您这慎刑司里来了,但小人真的只是要将事实言明清楚。”
听及此处,小润子兴奋地推了推袁恩泥的手臂,“那日你说,平日与那小路子交好?”
袁恩泥轻点头。
“他来了,说他可以证明,你去茶叶柜墙的时候身边没有云梯,所以拿不到那金坛雀舌。”
“什么?”袁恩泥听得很不解。
小润子又激动得重复了一遍,“他能证明,你拿不到金坛雀舌,也就是说,我们有救了!”
袁恩泥此时的表情,却要比刚才更黯淡了几分,“可是我,并没有去过柜墙啊。”
“行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薛宏飞觉得,今日自己的耐心已经消耗完。
“既然已经证明了不是他偷的,那还不能放了他们二人吗?”
“小路子,我提醒一下你,这里是慎刑司,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吧?”
“是,小人告退。”
小润子没有听懂袁恩泥的话,“差役!我要见薛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