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并没有让阎王等太久,缓缓翻身坐了起来,顺便,还擦了擦嘴角。
“你知道么?”
迎着阎王的眼眸,李川似乎在考虑什么重大的事情。
“操,刚才是真疼。”
只是考虑到一半,李川似乎又回忆起经历的酷刑,小脸一阵哆嗦,仍抑制不住的感到胆颤。
“其实……”
“其实屌丝也有人格。”
说罢这句话,李川脸上的神色忽然平静下来,仿佛是终于想通了某件人生大事。
“人格这俩字,乍一听似乎挺玄乎,其实蛮靠谱。”
李川说着,好像是验证般从地上捡起一块坚硬的石头,量了量重量,狠狠砸向脑袋。
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李川下手极狠,疼的自个儿忍不住哎吆一声,伸手摸了摸,一手的血,嘴里嘟囔着笑了。
“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平时也不显山不露水,然而每每到了避无可避的关头,它总能唤起一个人心底仅有的那份坚持!”
“老实讲,面对强大如哥哥这般的存在,我们通常是没啥坚持可言的,往往是你说啥我做啥,顶天了,从您手指缝里扣点好处,沾沾自喜的享用了,便自欺欺人的觉着人生圆满了。”
“然而真圆满了么?怕是不见得,因为一旦习惯了顺从,那我就不再是我了,甚至,连人都算不得了,因为您只要稍稍勾一勾手指头,我就得乖乖的爬过来听使唤,那岂不是成一条狗了。”
李川擦着脸上的鲜血,看向脸庞愈发阴沉的阎王,咧开嘴重重问道。
“所以,这时候就显得人格的重要性了,知道为啥不?”
阎王没说话,恍惚间,他似乎又看在李川身上到了大齐前两代君王的模样。
不知是不是流血过多,李川有点晕眩,只好伸手撑住了身子,却渐渐的无奈笑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那是我们这些弱者、穷人最后的东西了。”
“我们没钱,没地位,付出所有努力,只为了像根小草一样苟活一生。”
“但是,我们并不是真的小草,就因为还有人格。有了这玩意儿,人才是人,才使得我们多了一种在您这等存在看来,也许是极其不可理喻的坚持!”
李川说罢,挑起一根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区区不才在下我,不巧正是如此!”
“因此,你刚才问我意下如何,我的回答还是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你和那个叫断更的之间的事,我不想、不愿、也不敢掺合!”
崖山之上的气氛变得凝固起来。
良久过后,
阎王罕见的皱了皱眉头,道:“你拒绝了我的好意,可你真的准备好接受本座的愤怒了吗?”
李川听了这话,不觉叹了口气,摇头道:“看来你没听懂我在说什么,不过没关系,我为你表演一下你差不多就明白了。”
说完这话,李川就伸手去扣自己的左眼。
他先曲起食指中指和拇指,对准眼眶后,使劲发力向里扣。
这并不容易。
眼眶就那么大,怎容得下三根指头,而且眼球又圆又滑,当然不太好扣。
李川一顿发狠,只捅的左眼乱冒金星,搅的眼神经一阵阵剧痛,眼泪混合血水不停流出来,却使得手指更湿滑了。
“我日,真尼玛疼!”
李川咬紧牙关,腮帮子绷的咬筋宛若两条小老鼠,呼呼喘气声中,口水都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