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小康也看到,他豁然懂了。
“何玉燕下的是春.药!她肯定是看老爷的正妻之位悬空许久,见小姐您出嫁,又仗着她的父亲曾为老爷立下汗马功劳,所以才生了这般心思!”
江吟婳也猜到了七八分。
她秀眉拧在一起,脸上有层薄怒,今日何玉燕为上位敢下春.药,改日她若有其他心思,指不定还会对父亲做出什么!
“你,去端盆水。”江吟婳深抽口气,似做了个重大决定,父亲若要续弦也不会续这样不折手段的人,便眼露坚决,“泼醒何玉燕。”
李乾徵眼眸深黑,嘴角没忍住拉出抹好笑,又迅速收回,这女人做法太……低级了吧?
泼盆水算什么?不会让人长记性的!
干咳两声,声音沉沉:“何迹。”
“在!”
“提刀去。”
话音刚落,何迹勾了个笑。
何迹轻功进屋中,下一秒,啊啊啊地尖叫,惊地天上飞鸟乱了队形。
“来人啊,有刺客!刺客啊!”
过会儿,何玉燕才想起自己早把人支走了,就算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了,便惊悚地问:“你是谁!胆敢擅闯将军府!而且,我可是未来的将军夫人,你不怕死吗?”
何迹讥诮一笑,刀剑刺破那女人脖子的表皮:“哦?是你比较不怕死吧?”
便随便给她裹了层被子,暴力地拎着摔在院子的空坝上。
此时,江将军也从这大动静中,恢复了些许理智,呆滞地看着满室狼藉
“得罪了!”何迹一拳打在他的背后。
江将军如梦初醒,回想了下刚才,突然勃然大怒,连忙穿好衣服,夺门而出,双目喷火般盯着地上的女人。
何玉燕脑子轰轰作响,只跳出三个字:她完了!
李乾徵这才踏脚走进去。
江吟婳也紧跟其后,盯着地方的何玉,极为失望:“五年前,何伯父病死,你才替了他的管家之位,可你怎么敢下药,简直是心思叵测,不折手段!”
见事情败露,何玉燕拳头紧攥,被裹在被褥中气的发抖,死咬着牙不说话。
江将军踱步而来,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指着她呵斥:“我视你如己出,前不久才为你择选夫婿,你……啊!真是……”
江吟婳见父亲袖手啪的一甩,很是恼羞成怒,这种肮脏事,实在是难以启齿!
“将军!”
听江吟婳数落都没反应的何玉燕,此时一听江将军也骂她,顿时滚滚泪水,刷刷落下,泣不成声,“可我爱慕您很久了啊!十年前,父亲带我见您的第一面,我就深深爱你上了。虽然您比我大十五岁,可——”
“够了!”
江将军怒喝,火气越大,想起往日对自己赤胆忠心的手下,他便狠狠打自己一巴掌,眼皮子气的颤抖。
“是我没替他教好你!让你生出这龌龊心思!”
何玉燕泪水打湿衣领,肝肠寸断般:“我不后悔!”
江吟婳紧捏着丝绢,一时之间竟也无言,皓齿起合:“荒唐!”
“将军,您已经和我欢好了,你那么有担当的一个人,难道不对我负责吗?”何玉燕言辞直击江将军的心底。
是的,江将军自从原配亡故,数十年不曾续弦,如此赤忱真爱,也看得出是个很有担当的人了。
一时之间,他无语凝噎。
江吟婳也很气,粉白的脸越加怒意四溢。
“我会给你择个夫婿,看在你父亲的面上给一笔丰厚的嫁妆,保你后生无虞!”
江将军背过身去,脸朝天空,语气冰冷,小厮便上来抬着何玉燕出去了。
“将军!不要啊!”何玉燕凄厉的声音响起,拼命挣扎,“我还给你下了慢性毒.药,你以为你离开我活得下去吗?”
“站住。”
江吟婳连忙抬手,让小厮停下,她踱步过去,卷长细密的睫毛气的发抖,冷怒道:“可真?”
“哈哈!”何玉燕笑着哭,哭着笑,似乎有些癫狂。
“我早就做了两手准备,要么今天我飞上枝头,成将军府正妻,要么,同归于尽吧!反正我苦苦暗恋他那么多年,早就忍受够了。”
“噗。”
一口鲜血喷出,江将军捂着胸口,气急攻心。
“你!”江吟婳扬起手,对着何玉燕的脸,浑身颤栗,终是没扇下去。
有意思。
李乾徵玩弄政权多年,见识过无数阴谋狡诈,这桩事情倒是稀奇的很,被视如己出的部下女儿爱上,这故事不比他断袖徵王娶妻更令人震惊。
看到那么安静端庄的小女人,被气的抖成筛子,心中划过抹异样的感觉,眸光冷的如千里冰封,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