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钦与这番话,摆明了是要将白清让与这小树魔扯上关系。却不料秋蝉衣和卫凌云的两句话,又轻而易举地将局势逆转了。
于是众人看向孟钦与的眼神,顿时都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污蔑风神,这可不是等闲的罪名啊。
商枝却在这时站起了身,指了指地上挣扎着的小树魔,道:“不知孟掌门可从这树魔口中问出了些什么?”
孟钦与作揖道:“我已事先拷问过,还未曾问出些什么,所以才带来这殿上,想请诸位一同审问审问。”
白清让坐在主位上,低头看着面前的小树魔,面色平常,似乎并不好奇。
孟钦与知晓白清让已然对他的所作所为有所不满,便也不再多言,径直上前,从袖中抽出鞭魔绳来在地上狠狠甩了两下,而后冷声问:“现在当着众人的面,你要是将当日发生的事好好复述一遍,或许风神大人有大量,还会饶你一命。若是不说……”他狠狠剜了小树魔一眼。
小树魔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闻言只是把身子蜷缩得更紧了,却依旧一言不发。
“你是当年现场唯一逃走的树魔,快说,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在哪?”
小树魔仍旧沉默着。
鞭魔绳上布满了倒钩,孟钦与狠狠地朝着小树魔抽了几下,噼啪几声,小树魔立刻号啕大哭了起来,鲜血淋漓地挣扎着往一旁躲去。
严刑拷打……原来修仙门派也会做这样的事。
在此之前,雾时对修仙之人的印象从来都是白衣玉冠,温文尔雅,如师父那般纤尘不染。
如今,这样血淋淋的画面就在自己眼前发生,她一时有些不能接受。
修仙之人,魔道之人,谁正谁邪难道真的是烙印在骨血里的印记吗?此刻如同修罗一般的孟钦与,他真的是个修仙之人吗?
雾时看着脚下颤抖着的小树魔,再看看面前抽着鞭魔绳,面色冷漠的孟钦与,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冲动。
她心一横,索性往前站了一步,径直把小树魔护在了身后。
“孟掌门,如梦殿见不得血。”她咬着牙,昂着头,鼓足了勇气这样说道。
但话说出口她自己也没有了底气……师父多番交代,不就是想让她今天安生些,好让别人不要太注意到她,如此才能免了那些不必要的麻烦。而她现在却为了这么只魔,突然跳进众人的视线里,与南微派掌门人理论。
她应当是疯了。
孟钦与扬着鞭子的手顿了顿,而后放了下来,面上浮起高深莫测的笑容看向白清让。
“哦?还有这等规矩?”他说。
“我如梦殿,确实见不得血。”白清让开了口,却是这样的一句话。
雾时一愣,白清让已起了身,理所应当地走到了她的跟前,将她护在了身后,而后淡淡看着孟钦与,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有洁癖。怎么说,这只小树魔你是带走还是留给我盘问?”
孟钦与一时没料到白清让会这样行事,怔了怔,这才道:“是孟某考虑不周了。”
秋蝉衣便笑着出来打圆场道:“我看呀,这小树魔,孟掌门既说是在风神地盘上搜到的,那便让风神来盘问吧。也好把这误会消除了才是呢。”
卫凌云敲了敲桌子,面无表情地环视了一周,冷声道:“就怕有人还抱着肮脏的心思平白怀疑风神呢。”
秋蝉衣朝他嗔怪道:“凌云此话差矣。诸位同为修仙之人,风神的品行如何何人不知。便是有人存心造谣,怕是也没人信呢。”
众人方才被孟钦与和白清让的一番对话给吓得够呛,这会儿赶忙跳出来附和道:“此事交给风神处理,我等自然是十分放心。”
白清让将头转了过去,看向商枝,问:“不知商掌门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