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代长使伴奏的白衣琴师弹奏的十弦琴,并唱起“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代长使随着动听的《越人歌》起舞,一袭白衣在大殿内回风飞雪,如出水白荷。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山有月兮月有思,心悦辰兮辰不知……嘣!”琴师刚唱完这一句,琴弦便应声断掉!代长使被惊吓到,也停下了舞蹈。
“大胆!”赵太后怒斥道,“你方才的歌词唱的什么——”
“大胆!在大王面前演奏竟敢断弦!来人,拖出去!”华阳太后连忙跟着怒斥,并开始唤人。
“慢着!先别动这个琴师!”赵太后对华阳太后和言道,“祖太后先别急,这个琴师一定是要严惩的。可方才我听他唱的似乎是‘心悦辰兮辰不知’,若没记错的话,景良人的闺名便是一个‘辰’字。还是等儿媳先问问清楚,再行处置这个琴师吧。”
方才一直认真看戏的景辰其实听得很清楚,琴师确实唱的是“心悦辰兮”,但她确实不认识这个琴师,难道是穿越前的景长使认识的人?不过若真是景长使的情人,这也太蠢了吧?当众向秦王的良人表白,真的是不想活了,而且还想拖着情人一起死,真是狠毒!
景辰第一反应转过头望着嬴政,他此时也正望着自己。对视之间,他面无表情,墨色的眼眸深不见底。景辰看不透此刻他内心的真正想法,不过此刻的自己绝对是被连累的呀!不要怕!往前冲!
景辰为自己打完气,回过头用坚定的眼神对赵太后说道:“太后,妾的名字秦宫里知道的人也不少吧?这个琴师不知道为何这样唱,但妾确实从未见过这个人!”
“阿辰,你怎能这样说?你怎会不认识我?我是丹青呐!”白衣琴师急忙道。
方才还装酷不回答问题,现在这么急着来跟我“认亲”?想害死我呀?
景辰瞪向那个琴师:“你说你认识我?那好,我问你,你我何时相识?何地相识?你今日在众人前故意唱这些引人误会的曲子,你若真的与我相识相好,又为什么要在这种场合当众害我?是你实在太蠢了,还是你根本就是故意来陷害我的?”
名为“丹青”的琴师被一连质问这么多问题,神情有点慌,但很快淡定下来答道:“因为你嫁给秦王后,不再联系我,我实在不甘心,所以才前来找你!”
看来这个人心理素质还不错,不过也是,干这种活儿摆明了就是牺牲自己也要陷害我。反正也是要豁出性命了,当然要做好准备赚好这笔钱了。
景辰继续追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今日是特地来找我‘同归于尽’的咯?你还能特地混进赵太后与代长使表演的队伍里,并最终来到秦宫内表演唱出这个曲子,还真是设计良久,用心良苦呢!”
赵太后皱眉道:“景良人,你这话是何意思?”
华阳太后方才一直默默观察,听到这里忍不住笑着对赵太后说道:“赵太后不必焦急,听起来这个自称认识景良人的琴师确实本领不小呢!连秦宫都能轻易进入。若说真的只是凭他一己之力,本宫跟大王怕是都没法相信吧?大王以为呢?”
嬴政低着头依然不语,景辰轻轻扯扯嬴政的衣袖,让他看自己。景辰一脸认真地对嬴政一字一字的说道:“妾—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