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天哪儿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扈子狂将下巴高高地扬起,看都不看温棉棉,“懒得搭理你!”
“你在心虚什么?”温棉棉赶紧拉住他。
他们俩认识这么久,对于他的脾气,她多半知道。
如果她真的猜错了,他绝对不是这种反应。
会压根就不屑回答她。
她彻底乱了。
甚至不由的去想:如果那个男人真是顾止淮,那她该怎么办?
她……要杀了他么?
将她的不安和慌张看在眼里,他轻轻叹息了声,望进她的眼眸,沉声:“从你决定找顾止淮为靠山起,你就已经和顾家那堆破事搅合在了一起。你最好明白,那不是什么善良的大家族!里面没有一个人是善茬!即便是顾北彦也有你所不知道的一面!不能离开他们,就给我打起百分百的精神保护自己!听到没?”
温棉棉没有回话。
她几乎坚信,扈子狂知道当年那个男人是谁。
而他隐瞒的原因,是那个人连他都惹不起。
那她又如何报仇?
“这颗小笨脑袋里的脑细胞本来就不多,你可别把它们都想死了!”扈子狂在她的头上重重一敲,“赶紧回家奶娃去!总把宝贝们丢给顾一辰带,到底谁是他们的妈咪?”
话音落下,就准备走。
温棉棉揉了揉脑袋,来不及追究,急问:“你又去哪儿?”
“我?”扈子狂挤了挤眼,脸上恢复了桀骜不羁的笑,“当然是继续我找床伴的毕生大事啊!”
“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正经点儿?”温棉棉实在看不惯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真为有你这样的朋友而感到羞耻!以后少和我的宝贝们接触,别把他们的三观带歪了!”
“罗里吧嗦!赶紧走!”
“喂。”温棉棉没有松手,“不管你认为我能不能斗过那个人,我都希望……”
顿了顿,再道:“你能将他的身份告诉我。”
扈子狂挥挥手,只回她一声粗重的鼻息。
温棉棉努嘴,转身迈步。
心居无定所地找不到停靠的地方,抬头望天,怎么灰蒙蒙的?
直到转角处,扈子狂才停下脚步。
回眸,看向温棉棉的背影,眸光渐渐变得幽沉。
良久,才启唇:“无论如何,我定以命护你周全!”
黑眸里耀着冷傲,浑身散发着煞气和凶狠……
入夜。
顾止淮回来时,脸色阴沉似墨,浓浓地低气压萦绕在周身,每一根汗毛都宣告着“别来惹我”的嚣张霸道。
看见他如此表情,温棉棉的眸光暗淡下来。
平常他回来,虽然依旧是一脸高傲,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温柔的气息。
会斗她、气她,还会吃吃她的豆腐占占便宜。
哪怕在公司再忙、再累,也不会将工作上的不良情绪带回家。
果然,是因为箫晴儿么?
箫晴儿在他心里究竟占据了多重要的位子?
胡思乱想间,呼吸渐渐加粗,她咬咬牙,一肚子话憋在心里,翻个身,将它们强行压下,闭眼决定当个透明人。
顾止淮垂眸,视线落在明显装睡的温棉棉身上,气魄渐渐变得幽冷、强悍。
耳边一声一声重复播放着温千雅发给他的那段录音,闭了闭眼,低沉的压抑急剧膨胀。
掌心一阵刺痒,很想将她提起来大声质问又咆哮。
靠山!
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