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生”的诗,他余潇怎么可能懂呢?
像这类充斥着个人的诗句其实是不好赏析的,对于读者来讲,你偶有某个心弦被他那花儿一般的语言所颤动,那你自然会觉得它的好。Get不到,大抵也是不知所云以及不明觉厉。
“我听说他转型了,去写小说了。”
言外之意,这都是他的早期录像了,不提也罢。
“你又不是【涓生】,怎么知道他?还是说,你就是【涓生】?”
怀瑛腾地站了起来,四处打量起来余潇,自个摇头道:“不像。【涓生】肯定是一个敏感、脆弱,甚至还有些抑郁的人,虽然自我充满着哀叹但依旧心系人类的。”
“看看这句【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空空。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给人多大的感触。”
PS:海子的《日记》
“你也说了,人家心系人类,自然不能仅仅用诗歌给人以情感上的抚慰,他还要给大家留下一些思想、理性的遗产嘛。我班主任的父亲是文学界的大牛,据说他很欣赏【涓生】新的短篇小说,已经推荐它给《十一月》的编辑们了,想必今年这刊你就可以见到了。”
余潇半真半假,说起来从不脸红。他对自己可能没信息,但对《伤逝》以及它的作者很有信息。
这要是上不了杂志,余潇只想说:累了,毁灭吧。
不值得。
怀瑛听了余潇的话,猛一分析,只觉很有道理,但怀瑛一来不愿意别人反驳自己,二来又不愿意承认“涓生”的“转型”,随之而来的便是“大小姐”脾气的上涌:“我不管,我也不听。请你做家教,就是想让你给我讲讲诗的。既然这样,明天你就不用来了!”
好家伙,一言不合就炒鱿鱼属于是。
还好,余潇早有准备,他本来就是来辞职的。
“那正好,其实今天来就是辞职的。我已经大四了,大家都各奔东西为生计忙碌,我也得求个稳定的收入,马马虎虎过完一生就算了。”
“长恨此身非我有,哎,一叹!”
因为工资上个星期刚结过的缘故,余潇来本是要当面向家长提出“辞职”的,但人家忙,也只好先和学生说,之后再在网络上提一句就好了。
“啊!”
怀瑛荒谬地感觉不能让他走。
要走也是被我赶走,怎么能自己辞职?!嗯,要把他留下来,再狠狠地“羞辱”他,让他滚蛋!
“我这高三才刚开学,就继续教我到我毕业吧!钱的话,我让我爸给你翻个几倍。”
余潇被怀瑛的神情话语给逗笑了,这孩子连请求人都说的那么理直气壮,颇有些命令的意味。
还翻个几倍,四千块已经是翻倍了哦。
“行了,别贫了。最后一晚上,我们梳理一下高中的知识点吧。”
“收到!”
怀瑛玩笑般地给余潇敬了个礼,便将她高中两年做的笔记递了上来。
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果然,学霸就是不一样。余潇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