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人同时静止,他们集体看月胧。
我抓住下身衣角苦笑看桌面,她又问,“你那眼神什么意思,你喜欢谁呢?跟谁俩望眼欲穿呢,我警告你!收起你那种眼神,不许你看我!看到你我就恶心!”
姨父冷眼起身,小姨筷子拍在桌上,“月胧!你怎么和表哥说话呢!”
我说,“小姨。”然后拽姨父袖子。
姨父瞪月胧一眼重新坐好,我起身对她鞠躬,“对不起我不看了,你别生气。”
她视我如垃圾,冰冷一笑转身走了。
她继续看电视,保罗他们看我,我举起饭碗挡着脸迅速吃好,就回书房躲着去了。
深夜,姨父担心我在月胧这件事上着急上火,时刻向我汇报月胧动向,“你家月胧心情挺好的,正呆在暖馨房里聊天呢,暖馨找她好像有事,两个人谈很久了。”
早上,全家一起吃饭,我知道月胧烦我,就很识趣的缺席了。
一个半月后,大宫馆几经波折再次开张,却碰到新问题,因为金色琴弦在背后捣乱,我们招不到人。
大宫馆胆敢抗衡金色琴弦这事,已经传遍我们这个圈子,没人敢来我们这上班,哪怕小姨几次和我商量翻倍提升新人工资,也没几个人报名。
逼的实在没办法,只能我打头阵,客人们来了,我第一个冲上去陪酒卖骚,所以没时间陪月胧,没心思考虑任何事,每天都在卖笑,喝醉,被客人们占便宜,然后吐。
这种恶性循环之下,我身体越来越弱,这期间还发生一件趣事,大宫馆多了一位新晋头牌女装子,就是长谷川家次郎少爷。
长谷川抛弃大男子主义是为了减轻我的负担,而我特意为他开辟了新的画妆手法,我让他走萌系路线,当第一次给他弄完脸,他对着镜子惊呆了,不相信镜中人是他自己,我和小姨也为之惊艳,却把姨父和松浘大牙笑掉了。
姨父和松浘笑的拍桌子打椅子,那五位身手极好的神秘人也憋不住笑,对于这五位曾经仗义出手的凶徒,我一无所知,小姨也不许我接触他们,只知道他们暂时负责大宫馆的安保工作,他们名字由一四五,五个数字代替,我统一叫他们哥哥,比方说老一,就叫一哥。
“长谷川老前辈要是看到爱子次郎这幅扮相,不得气吐血呀哈哈!你说能不能?”姨父拍松浘肩膀,松浘笑的眼泪飙出来。
长谷川不理他们,只管对着镜子摸脸,从我这看,他长发过肩,巴掌大的小脸清纯无暇秀色可餐,再配上白丝袜和一双小白兔拖鞋,真心把我萌翻。
长谷川正式加盟大宫馆,小姨给他的待遇全店最优,他却不要,说和我同吃同住就可以,所以大宫馆开业以来,他白天上课,晚上工作,同时和我一张床起居,于是两个月下来,长谷川性格变了,每天有固定的客人宠爱他,纵容他任性,他变的喜欢乱来,经常欺负我。
老师给我讲过,变装容易导致人格分裂,所以女装子们洗手不做这行以后,都要接受一年以上心理辅导,而长谷川面向新世界的大门已经敞开,除了白天上课,我们很少见他穿回男装,有一次,他甚至拎起丝袜对我说,“只要穿一次女装,就会发现世界上怎么会有男装这种反人类的设定。”
这天凌晨,我又一次喝吐,长谷川在后门搀着我吐,一哥和四哥怀抱红绸缎在远处盯着我,小姨拍我后背,说,“浅井家那小子真讨厌,怎么又给你灌成这样,都怪咱们店里太缺人了,生意却又这么好,要是龙三在就好了,他手里也有不少人脉,咱们就不会缺人。”
“别跟我提那个不信守承诺的家伙,我不想听他名字。”我抬头深呼吸,长谷川面无表情帮我擦嘴。
小姨说,“长谷川你先进去陪着吧,你伺候那几位爷也没走呢。”
长谷川花容月貌微笑冰冷,“我不去,浅井那小子敢灌醉她,我怕控制不好脾气,再剁掉那小子手,我和蓝纱先回房了。”
走进当初和龙三一起住的小屋,长谷川撕掉我小衫和短裙,这是生气了,把火气撒在衣服上。
塞我进被窝,他自己脱掉外衣躺下来,用身体给我取暖,“暖和了?快睡,不然明天又发烧了。”
天亮,长谷川不见了,我洗个热水澡重新上妆,走去大门口吧台和月胧发短信,我坐在吧台,酒保调给我一杯酒,“小姐,给。”
醒酒以后再来一杯,这叫溜一溜肠胃,喝酒人都知道的常识,不然晚上再喝一定难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