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刘稚算了下,她和孟养已经将近两天没说话了。
经过这么久的冷静期,刘稚决定从南景御苑搬出去。
于情于理,她都不该住下去了。
家里还是那个样子。开门时鞋柜处依旧探出三个小脑袋,从小到大,整整齐齐。
奶团见了刘稚尤其开心,奔向刘稚时迈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刘稚给它们喂了羊奶,倒了猫粮。
毛孩子们吃饭时,她回房间收拾行李。
柜子拉开,行李箱摊好,刘稚将叠好的衣服一件一件放进去。
还是那些东西,过来时收拾的很轻松,准备走时却收拾的那么吃力。
箱子在一点点地装满,刘稚的心却和衣柜一样,正慢慢变空。
奶团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此刻正躺在刘稚腿边睡觉。
刘稚抱起奶团,准备它放到床上。
蹲久了站起身有点头晕,刘稚走了两步,眼前发黑。她扶着衣柜站了会儿,慢慢缓了过来。
厨房有冰糖,刘稚蹲身找冰糖时,奶团就躺在她的腿上撒娇。
它在刘稚腿上滚了圈,差点掉下去。刘稚忙接住它,往怀里揣了揣。
奶团喵呜了一声,也要尝一口冰糖。
刘稚抱它,在高脚椅上坐了会儿。
她的发散在一边,神情有些憔悴。奶团够着身朝刘稚探爪子,刘稚和它击了个掌,露出浅浅的笑容。
孟养回来时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刘稚刚想开口,孟养就别过脸,不再看她。
“我要走了。”这句话卡在喉咙里,上下不得。
“猫我喂过了。”半晌,刘稚才说出这句话。
孟养自顾自地回了房间,还是不跟她讲话。
刘稚放下奶团,跟了过去。
孟养碰的一声,摔上门。
刚走到房门口,孟养就瞧见了刘稚房间里露出的行李箱。
她趁着午休急急忙忙回来一趟,就是为了看刘稚到底走没走。
进门时,刘稚正在揉奶团,阳光穿过她的发隙,静静流淌。这样的刘稚很温柔,孟养很少见到。
孟养觉得自己的心脏正在鲜活地跳动,那些阴翳都即将要散去。
她本想主动说两句话,刚想张口又觉得自己掉价,因硬生生把句子给憋了回去。
可是,塞满衣服的行李箱让她的心脏迅速冷却。
刘稚到底是要走。
孟养靠着房门站了会儿,准备回去上班。
拉开门,刘稚正好立在她面前。
“孟养。”刘稚轻声道,“我下午走。”
孟养的眼眶又烧了起来,她从刘稚旁边走过,没再回头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