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定会有其他的办法,若是真要以谁的性命做打算来换取胜利,那我宁可费些力气。”
傅砚修知道顾知微是在担心自己,也顾不得旁边有人,将顾知微揽入怀中,淡淡一笑。
“你说的再费些力气,那无非也是要赔上他人的性命,普天之下,人人平等,我的命是命,你手下的士兵自然也是惜命的,若是能以我一人的命换取数万名将士的平安,那我也是愿意的。”
前不久,顾知微便说过,他们两人就是一类人,都心怀天下,愿意牺牲自己,拯救苍生,但却又舍不得彼此去牺牲。
傅砚修继续宽慰道。
“两军抗衡,既然是由大邺挑起的,那自然是要由大邺来结束,但傅钰的性子,明显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难为他如今放了个诱饵,让我回去,那我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否则还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那小乞丐传回来的消息,你们也不必再查探真假,盼旧王是假,但那五条人命却是活生生的。”
三人震惊,没想到傅钰真做得出来。
“所以,我说现在不回去,还不知他会不会用普通老百姓逼我回去。”
“但是……”顾知微还是不放心,想要再劝一劝。
“你要是现在回去了,那便是邺国的国事,我身为大夏太后,便难以插手。那傅钰登基多年,手下的势力盘根错节,早就不是你能比的了,你真能有把握活着逃出来吗?”
顾知微离开了傅砚修的怀里,直勾勾的看着傅砚修的眼睛,倔强的想要一个答案。
傅砚修无奈的看着顾知微,什么都瞒不过她。
“我知道。”
傅砚修何尝不知道如今的傅钰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只会摇尾乞怜的小孩了,他成了杀伐果断的帝王。
“但是我说了,我要是不回去,受苦的还是百姓。”
说到这里,傅砚修展颜一笑,难得对外人笑得开怀。
“你说过的,我们就是同一类人,你忘了吗?”
用自己的话堵住自己,真是好样的,顾知微一时间被气得说不出话。
“我也当了邺国几年的皇上,你作为太后,肯定更能明白我的感觉,你不忍百姓受苦,我自然也舍不得我的子民平白遭受人灾,既在其位,便承其职,我既做了一日的天子,他们便会一直是我的子民,我舍不下。”
傅砚修说这话的时候,顾知微的眼眶已经红了,几乎快要哽咽。
许剑生和边护使见此,急忙往外走,不敢停留。
“你……你前几日才说舍不下我,今日便下定了决心?”
顾知微说这话的时候,第一个字就险些吐不出来,心里堵得慌。
傅砚修叹了口气,见顾知微如此,他心里也不好受。
“我前几天让你回去当皇上,说我帮你,你便要拒绝我,现在自己就偷偷摸摸决定好了,你是不愿意得我的帮助欠下人情,还是早就准备离开。”
一想到,自己已经决定好和眼前的男人终身相守,但他却在私底下计划永不相见,顾知微想想都觉得难受。
傅砚修自然明白顾知微在计较什么,他伸手想要拉住顾知微的手,却被她固执地挣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