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辞一笑:“父皇废我,最多就是夺了太子称号。可我若废他,呵……就不仅仅是皇帝称号了。”
颜灼紧紧盯着殿门紧闭的仁德殿,“本主如今不是皇帝,你想做什么不必与本主讲。”
祁夜辞:“就是因为你如今不是帝王了,我才与你说呢。君镜不在,风翊飘摇,金焰又是个初登基好拿捏的小皇帝。这么大好的机会我真是不想错过,可我若真趁火打劫,小游子得掐死我吧。”
颜灼一时没有说话,往前走了两步,回身抬眸看着祁夜辞,“本主警告你,那小太监若没护住风翊是他没本事,风翊若没扛过去,之后你要做什么本主不管。但若是在这期间,你趁火打劫对风翊出手,本主现在就杀了你。”
祁夜辞丝毫没把颜灼的威胁放在眼里,叹道:“失策了,忘记金焰帝最在乎的丞相如今也在为了风翊拼死拼活。”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手臂轻搭在上方的树枝上,俯身看颜灼,笑道:“行吧,敌人太多,我投降。不能给小月子使绊子,那就给我父皇使绊子,这么大的事本太子总要参与一下才行。”
颜灼睨着他,“看来平时那副傻子做派是憋着你了。”
“错了。”祁夜辞从树上跳下来,也看向紧闭大门的仁德殿,“平时才是我真正的样子,若非为了活命,谁愿意勾心斗角?若我头上有个君镜那样的人顶着,我也乐意每日跟他们嬉笑玩闹。”
祁夜辞一身墨绿,颜灼暗红衣袍,两人打扮如此张扬,能在金焰皇宫不被发现,全靠颜灼对金焰皇宫够了解。
祁夜辞看向颜灼,眸色认真了几分,“我在试探你,金焰帝,你好迟钝哦。”
颜灼收回视线,危险的盯着祁夜辞,“你想死?”
祁夜辞笑笑,“毕竟你是坐过金焰帝位的人,我不知道你与丞相是何关系,不敢肯定你是真的想帮忙,还是想趁机利用景湛铲除那些你当初不敢动的人,再自己登位。毕竟景湛要是受点委屈,小游子要大义灭亲,渭桥之会上你看见了,我打不过他。”
颜灼盯着他看了一会,祁夜辞笑容坦诚,耸了耸肩,看起来十分坦荡的模样。
颜灼突然一脚踹过去,祁夜辞没想到这人会这么幼稚,猝不及防被踹到在地上,愣了一下,“你干什么?”
颜灼冷眼看他,“将你灭口,再利用景湛彻底控制金焰的政权,你待如何?”
祁夜辞就地坐在地上,“金焰帝你这嘴硬的毛病真得改改,不然丞相以后还是不理你。行了行了,我错了,谁知道你如今竟真的对这些完全没兴趣,竟然没发现我在试探你。”
颜灼:“你以为谁都是君镜那个伪君子一般,一句话藏八百个陷阱?”
祁夜辞乐了,“我就是跟君镜学的。”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既然你我目标一致,那按照我的计划来,如何?我知道你这个莽夫不可能有计划,而且打算硬来,但那对景湛没好处。”
颜灼思考了一会,“讲。”
……
景湛看着仁德殿门关闭,皱了皱眉,“我不知朝廷议事要大门紧闭。”
下方有官员提醒,“小陛下,您应该自称朕。”
景湛问道:“为何关门?”
一个站在第二排的官员,看起来四十多岁,出列禀告:“回陛下,您在异国长大,对金焰不熟悉,臣等需得向您禀告如今金焰的律法规矩,以免您日后犯错。至于关门,是为了陛下您好,有些话臣等必须说在前头,如此以后才能君臣和睦,上行下效。”
景湛手指倏地收紧,他还没来得及给大臣们下马威,他们要先给他一个下马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