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落地之后,洛塔的人经过了短暂的会议就散到世界各地开始收集信息。步逸云随着这 次活动也回到了地球,他的心中也是很纠结的,孙家的诱惑和世界树的名誉对他来说都很重要。
其实这件事也不是没有最优解,步逸云也知道这个最优解,所以他知道此时不能马虎,稍微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步逸云也顾不得收拾东西了,飞船还没有有落地就击碎了飞船的外壳,然后展开翅膀快速向远处飞去。
背后还没有落地就爆炸的飞船已经说明了战斗已经开始了,但是他还是要假惺惺的给世界树反馈。他要营造出一种假象,制造出遮盖自己的烟雾,让世界树一直以为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步逸云并没有威胁和其他的小心思。
下面要做的事情就需要一些手段,他要想办法制造出两份数据。一份数据用于糊弄世界树的侦测和任务,一份数据用于真实地记录自己的行动用来向孙家换取功劳。步逸云降落在地面上,开始收集周围环境的资料:湿度、含氧量、空气其他物质成分、细菌种类与数量、病毒种类与数量...
孙家这边已经知道了世界属相地球回派了探索小队,孙家知道了就相当于黄泉神教知道了。阎摩多立即下令让黄泉神教的人捉拿方舟小队。
经过世界树的操作整个地球上还存在的人类和感染者都将他们定义为背叛者,在人民危亡的时刻他们没有想办法去拯救人民而是通过卑劣的手段剽窃了方舟的使用权,然后带领着自己的人民逃离到了宇宙之中。并且在逃离的过程中释放了大量储存在世界树病毒库中的病毒,对这个世界造成了极其严重的污染。
徐复他自己也知道如果这样做了的话自己和世界树将不再是世界树,将会背负骂名。他们这个群体将在地球上将在人类这个体系中成为极其卑鄙恶劣的存在,但是当生死抉择处在人的面前之时,再多的民族大义对于一些人来说也是虚无。
就比如一千多年前,某个民族因为自身的利益不愿意用极少的牺牲来换取全人民的幸福和安稳的环境,将自己的问题分担给了全人类,后来...在全世界的人类面前,耍弄小把戏是没有用的。
世界树的行为不亚于一千多年前的那场灾难,甚至危害等级更大,只是幸运的是现在的医疗技术可以解决这些问题。如果换在一千年以前,哪一种病毒单拎出来都是世界级的灾难。世界树就没想着还要让地上的人还活下去,派遣洛塔小队也是对现在的地球的环境进行回访。
步逸云的上衣已经损毁,腰间的战斗束带上别着两把枪,一把脉冲枪一把实弹枪,他小心的穿梭在废旧的城市中,手中的战枪时刻准备着突刺。
原本石板铺成的地面上生着一层黑绿色的粘稠的生物,他们粘在步逸云的战斗靴上,滑腻腻的,好像是融化一半的果冻与热沥青的混合物,还有一点粘性。步逸云看着脚下微微皱眉,周围的建筑已经荒芜,地面上一丛一丛的鲜红色彼岸花摇曳着、颤抖着,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哭。
周围的建筑虽然没人打理了,但是依旧还有着灾难发生前的模样,材料学在这个时代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这本是一个辉煌的时代,文明的一个顶点,再进一步就会进入下一个文明纪元,开启宇宙跳跃的基础。可是...
满目的只有貌似充满生机的城市和一簇又一簇盛开的灿烂的彼岸花。地面上的物质成为了彼岸花生长的优质肥料,还有那些种子外的“包衣”们,他们都成为了这场乱世的点缀。步逸云小心的用长枪挑起黏腻物质中的一个人类头骨,灰绿色的物质已经沁入骨骼,再也不洁白...
无数双眼睛一样的东西在注视着这个面容秀丽俊朗的少年,赤裸的上身肌肉紧实有型,与这张脸毫不相干,唯一有联系的就是肤色红润如玉般温润白皙。他们觊觎这具身体,但是他们也恐惧于步逸云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
行走的人羡慕骑车的人,骑车的人羡慕开车的人,没有脚的人羡慕能自由行走的人,没有腿的人羡慕有腿的人哪怕是没有脚。这行走的步逸云勾起了那些阴暗角落里的人回忆,三年前,他们有的是普通打工人、有的是领导者、有的是教师、有的是充满新希望的学生。
但是现在,他们看着自己已经走形的身体,看着手掌不再是白皙分明,不再拥有正常人的容貌、不再有正常的五官。身上是不知名的变异和各种丑陋的腺体。更有甚者,多次启用自身的力量,看似年轻但是随时都会变成不可名状的怪物的彼岸1-1蛋白病毒、彼岸1-2蛋白病毒的感染者。
他们看着大街上的那个拿着金色神圣的长枪,背负洁白羽翼的俊美天使,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隐隐约约的抽泣声传入步逸云的耳中,他驻足站立,回头看向哭声的方向,阴暗的角落里一个状如沙虫,生着人脸的家伙正用手捂着脸哭泣,与其说是手,不如说是肉球与不断分泌粘液的腺球的肉状枝。
声音沙哑不断说着:“为什么?为什么?不要!不要!为什么连哭声都是那么的恶心和难听...为什么...我不要...”
悲戚的哭声,好像是一根导火索...抽泣之声此起彼伏,他们在哭世道不公也是在哭自己的凄惨。气氛瞬间压抑起来,这些人还是有理智的,他们不会迁怒于步逸云,他们分得清是非。这件事虽然起因在彼岸花病毒,但是彼岸花病毒几乎会不会大幅度改变身体形态,而后世界树释放的各种病毒才是造成现在这个场面的原因。
拥有彼岸花病毒的人,彼岸花病毒会将一切变成养料,这些病毒根本打不过细密的渗透到身体各处的彼岸蛋白病毒。而那些原本被世界树保护的纯人类呢?这些人听了世界树的号召,一直都是纯人类,在病毒爆发时被遗弃的这些人又该怎么办呢?
世界树的基地就在臬央城中,储存的病毒第一时间释放所波及的人就是这些所谓的纯人类。这些原本被世界树保护起来的柔弱人类一时间承受了有史以来的各种各样的病毒。最后在彼岸蛋白病毒的催化下,命虽然是保住了,但是也...
步逸云微微叹息,然后快步向前走去,自己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自己的愧疚感就越重。这份愧疚来自于人类命运共同体,来源于自身的基因,来源于人最基本的道德。一世文韬悟道龙场,雄姿英发,最是见不得黎民受苦、生灵涂炭。
步逸云颤抖着呼吸,身体开始不适,他虽然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坚定去践行自己的计划。虽然工于心计且杀伐果断但是不代表他没有心。见到这样悲惨的景象,他也不由的动容。步逸云快速的穿过了街道,进入一座自然保护区中。
树木没有因为病毒的干扰而出现太大的变异,地面变的松软绵密,是根系生长的优质环境。潮湿的水汽让人呼吸困难,每一口的喘息都夹杂着这无数的细菌和病毒。三分钟不到,步逸云就出现了不适。
气管最先受到伤害,红肿的黏膜将气管填充,粘液在缝隙上形成液膜。窒息感瞬间涌了上来,伴随着身体开始出现红疹。眩晕和高热瞬间袭来,步逸云立即冲出树林来到空旷之地。病毒的大战正式展开,晕眩感如晕开的颜料一样蔓延,片刻间,步逸云就晕了过去。
确实是晕过去了,不是在演戏,也不是计划的一环,是真的猝不及防。等步逸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是阴暗的地牢了,他被锁链固定在医疗床上。伴随着他的苏醒,身边的机器人也发出了信号。
步逸云看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一处地牢,说不上良好,但是锁链是真的结实。他尝试着活动身体,但是锁链不允许他坐起来。天花板上的灯不刺眼,但是好像要随时熄灭了。在步逸云思考着对策的时候,一张男人的脸突然出现在他上方。
“步逸云?”
“啊?你认识我?你是谁?我在哪?”步逸云被吓得差点失禁。
澜星教皇笑着说:“我,你不认识?我是澜星教皇呀,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那里可是重灾区。”
“澜星教皇...”步逸云小声说:“澜星教皇...澜星教皇!”
澜星教皇皱眉说:“怎么了?我怎么了?对于外界来说我也不是凶神恶煞一样的角色呀?我只是个搞建筑的。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如果你配合的话。我们也不会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过段时间孙家就派人来接你了。作为友好的联邦,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些我感兴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