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似乎入戏不深,最先平复语气的说道:
“陛下,大汉正处于世道动荡之际,人心惶惶之时。臣恳请速立太子,以正国本,以安民心,避免齐昌王的悲剧重演!”老将军再度叩首,甚是真诚。
“那你说立谁?齐昌王已经死了,你族的皇子就齐昌王一人,你总不能指望着朕和皇后再生一个吧!”
“不!”
老将军几乎是本能地回答,他苍老的神色间第一次有了某种程度的惊恐,
“不,皇上,太子乃是国之根本,立长立贤才是王道。臣之家族已经沐浴隆恩已久,不敢贪图更多。”
“那你说,你说立谁,朕就立谁好吧?”皇帝不耐烦地说。
“桂王殿下和泸定王殿下皆是人选,虽为偏妃所生,但二人才智聪颖,堪当大任,齐昌王之后,仅此二位皇子业已成年。”老将军沉稳地说着,似事先准备好的一般。
“他们,让朕想想!”皇帝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燕国公,难道是自己想错了,他真是觉得家事不好插手?不,这老狐狸的话,一直都是半真半假,不可尽信。
想到这,皇帝陷入了沉思,但脸上紧皱的眉头却云集着忧虑。
“臣还请皇上……”准备告退的时候,老将军以提高了音调示意皇帝,这成为了燕公今日说出的最后一句。
“行了行了,我知道,速立为上!”
皇帝接过话,老将军躬身退下。皇帝沉默的目送着老将军远去。
看着燕国公的背影在面前逐渐远离,最后消失在正殿门口的拐角之处,皇帝这才重新退回了龙座之上,倚靠着身躯转头对着侍立在一旁的太监问道。
“王公公,你可知燕国公为何匆匆来见?”
“微臣愚钝,怎能如陛下般洞悉世事,知晓一切来由?”总管太监谄媚地说。
“他是来叫朕安心的!”
皇帝轻声地哼了一声,不满地盯着燕国公离去的方向。
“他来是想告诉朕,齐昌王谋反和陈家无关,叫朕速立太子,是想证明他们家再无争大位之心。”
“戎装觐见是要告诉朕他手里仍有兵权,话里话外顺便再提醒朕,齐昌王之死的真正原因。”
“实实虚虚,虚虚实实,着实难料啊,这个老家伙!”皇帝恨恨地说着。
“皇上圣明,什么事情都逃不出皇上的法眼,但若皇上对燕国公统兵已久深以为虑,为何此时还要调派新建精锐水军,交由桂王统领,驶出海疆呢?”总管太监小心地问道。
“自然有比这个老家伙更棘手的事情。”皇帝的眼神飘向了船队可能的方向。
“桂王和泸定王,你怎么看?”皇帝似开玩笑般问道。
“老奴恐不可擅自回答!”总管太监诚惶诚恐地说。
“朕恕你无罪,说说吧!”皇帝扶正了冠冕,好整以暇的等待着老太监的回答。
不过皇帝嗯了一声,示意他说下去。
“只是,桂王天纵英才,难免会有时浪漫不羁,不食人间烟火,以桂王此刻的心境,尚不足以冷静从容的治理国家,这点倒有几分像齐昌王殿下,胸怀壮丽的大梦,而忽视了世间的冷暖,倘若是现在而言,可能泸定王殿下更为适合一个贤明储君的规定。”
“泸定王?那个总是喜欢站在桂王和齐昌王阴影里的人?你确定他能当大任?”皇帝饶有兴致地想要知道更多,他到没想到有人竟会有如此的想法。
“是的,陛下,泸定王虽平日不发声,但是遇事沉着,善于谋略,待定而动,又能各方瞻顾,平衡时局,老臣还记得从前桂王和齐昌王行事武断,年轻气盛而多遭朝中老臣的责难。”
“但桂王不比齐昌王城府,每每遇到朝臣相激总是鲁莽的回应,差点铸成大错,若非他如此鲁莽,泸定王的母亲也不会……如若是继续这样,老臣怕总有一天会迁祸于自己的母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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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反过来想想,每次桂王都能够从困境中脱身,这多是因为泸定王从中谋划。”
见皇帝迟迟没有回应,总管太监一时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话多了。
“泸定王……可他也并不比皇孙年长几岁呀!”
皇帝来回地踱着步陷入了沉思,其后他恍然大悟了什么,他竟没想到这一层,或许是因为泸定王太小,自己根本没把注意刘放在他的身上。
想到这,皇帝的眼睛微眯,自语道。
“泸定王,泸定王,看来朕的这个孩子不简单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