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锦对淮安王并不十分了解,但直觉这不是件好事。
舅舅是皇上新晋提拔的治水功臣,若是在这个时候传出私自结交藩王的消息,皇上心里会怎么样?
盛南锦赶紧将这件事告诉给了赵氏。
赵氏心中一沉,面上还要故作平静地道,“你安心吧,这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咱们已经决定不买这座宅子了,是谁的与咱们都没关系。等你舅舅回来,我再与他商量。”
盛南锦点了点头,低声道,“这位徐太太……也得防备一下才好。”
她今日能帮淮安王做说客,谁知道明日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赵氏心中有数,“嗯,这件事我也会记在心上的。”
盛南锦不再多说,和她商量起归期来。
赵氏自然舍不得,“难得来一趟,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住些日子吧?”
盛南锦道,“早晚都是要回去的,再待下去天就热了,到时候我在路上更遭罪。您不用不舍,盛家的买卖在内务府挂了单,以后肯定要常来常往的。”
赵氏叹了口气,“既然你决心已下,那就等藩王进京水路开通后,让你舅舅找人将你送回去。你身边跟着的这个方管事,我不大信得过。”
这也在情理之中。
盛南锦没有拒绝赵氏的好意,“行啊,这样我路上胆子也壮些,只是又要给舅舅添麻烦了。”
赵氏笑着道,“只要是你的事,你舅舅就怕不麻烦他呢?放心吧,只管让他去办。”
两人正说着,小厮进来禀告道,“太太,好像是二少爷从石家庄送的消息到了。”
赵氏又惊又喜,“是吗?快拿过来。”
小厮双手奉上一封书信,上面的字迹果然是惠滨所写。
赵氏也顾不上别的,赶紧拆开信一目十行地看完,笑着道,“这孩子……怎么也不多说些。”说完便对盛南锦道,“滨哥和庞先生一切都好,两人在石家庄稍作停留便又出发了,这信来得慢,这会儿都指不定走到哪儿了。”
盛南锦也松了口气,赶紧将乔氏叫来,向她转述惠滨平安的消息。
乔氏虽然面上装作没事儿人一般,但心里还是非常紧张丈夫的。听说他一切太平,身子也好,笑容都比平时明媚了几分。
高氏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几个女人一会儿惦记惠滨,一会儿牵挂惠渖,把他们的名字念了又念。
盛南锦道,“不知道大哥哥和二哥哥的耳朵这会儿是不是都是热的?”
等到惠仲文从宫中回来,盛南锦很有眼色地搀着高氏出了门。
惠仲文看出反常,趁着换官服的机会问道,“阿锦这是怎么了?往日最爱往我身边凑,怎么今天一看到我就走了?是不是谁惹着她了?”
赵氏道,“您这样宝贝她,谁敢惹她?”
惠仲文道,“那是出了什么事儿?”
赵氏就将白日里和徐太太看宅子的事情一一说了,末了又带出了淮安王,忧心忡忡地道,“虽然不知道徐家摆出这么一招是什么意思,但内阁不结交藩王,您才入六部,这个时候怎么能搅和到这些事情中去?因此我没与你商量,就直接拒绝了徐太太的好意。她既然愿意当这个传话人,那就一事不烦二主,通过她的嘴去向淮安王表明咱们的态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