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仲文听完点了点头,“你想得很对,就该这样。哪怕我没有进入六部,像淮安王这样的人也要远离才好。”
赵氏道,“是啊。不过您说……淮安王送宅子给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惠仲文道,“不管他是什么意思,只要咱们不接招,那他有什么力气也使不出来。”
赵氏问道,“此事要不要跟先生说一下?”
惠仲文犹豫了一下,“等我找了机会告诉先生一声,还得由他老人家提醒其他师兄师弟,这个时候要把眼睛擦亮些,要不然……”
他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赵氏却很清楚私自结交藩王的下场。
若是引起皇上的忌惮,别说区区一个惠仲文,整个卓氏一族都会遭受撼动。
赵氏满面担忧,“您说咱们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邻居呢?她这不是要害死人吗?”
惠仲文道,“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徐家为何愿意做这马前卒,为淮安王办事呢?”
赵氏心思一动,“这还用说吗?徐大人肯定被淮安王给收买了。”
惠仲文神色凝重地道,“这就说明朝廷已经有人走到了藩王那头,而且还大有人在。淮安王如此费心布置,到底有什么用意呢?”
赵氏道,“管他呢,总不会想要起兵造反,自己称帝吧?”
她话一说口,连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惠仲文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赵氏吓得脸色惨白,“不……不会的……皇上待他不薄,他怎能有不臣之心?何况事情做得这样明显,连我都能猜得出来,皇上不可能不知道。”
惠仲文想得长远多了,低声道,“就怕淮安王只是个棋子,就是用来吸引旁人目光的,真正有谋逆之心的另有其人。”
赵氏不安地抓住丈夫的衣袖,“那……那怎么办?”
惠仲文平复了一下心情,神色也恢复到往日的模样,“这不过是咱们夫妻关上门随意胡说罢了,事情究竟是不是这样还未可知,你也太杞人忧天了。对了,我听说滨哥送了消息回来?”
赵氏听后果然不再纠结于淮安王一事,将惠滨送回的家书递给惠仲文过目。
惠仲文看完后道,“这孩子还是有些魄力在身上的。你别说,指不定真就让他给干成了呢?”
赵氏道,“肯定能成,难道您连自己的儿子也不信?”
惠仲文微微一笑,将信收了起来,又叮嘱赵氏道,“买宅子的事情关系后人,不能操之过急,实在不行就放一放。至于渖哥媳妇,大不了就在这里生孩子,虽然道理上有些说不通,但先生就像我父亲一般,倒也不必太过见外,我将来再慢慢弥补报答就是了。”
赵氏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尤其闹出徐太太这样的事情后,我短时间内也不想看了。”说完还亲自倒了茶递给丈夫。
惠仲文喝了一口,赵氏便道,“阿锦今日跟我提到了返程的事,准备等水路开通就回去,要不然等天气炎热起来,路上要遭罪的。”
惠仲文叹了口气,不舍地道,“也好,正好顾铭受先生嘱托要去一趟南京,就让阿锦跟他一起走,路上也有个照应。”
顾铭是惠仲文的师弟,出身泸州顾家,家学渊源,学问了得,是卓先生下一步要重用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