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府这边,晚饭的时候来了一个得月阁的小厮,说孟大公子在得月阁参加柳大官人的文宴,晚饭就不回来吃了。
田雅姝听到他又去了得月阁,刚想发作,但是看到孟老爷子也在,便只好保持沉默。
晚饭后她先是把两个儿子哄睡着了,便坐下来等着孟少瀛,见已经过了宵禁的时辰,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回来,但不管怎么样,虽然跟他吵了架,但是毕竟是两口子,日子还是要过的。
田静珩见堂姐心烦意乱,便来她院子里跟她聊天,有一句没一句的,不知不觉已经月上柳梢头了,孟少瀛还是没有回来,今天可能就不回来了吧!
田雅姝想起自己嫁到孟家来的这几年,相夫教子,侍奉公公,还把孟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
就相貌而言,田雅姝和田静珩的父亲是亲兄弟,所以她们两个也有些相似之处,柳叶弯眉,眼含秋水,身姿曼妙。特别是对于一个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来说,田雅姝算得上是保养得宜的。
她也是自幼饱读诗书,通晓文墨的。可怎么就抵不住这男人一天到晚往别的女人那里跑呢?
“这男人啊,就是天生花心,都是一个样儿。”田雅姝想到孟少瀛今晚要夜宿青楼了,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看倒也未必。”田静珩劝慰道:“古来男子三妻四妾的多,但是只钟情一人的倒是也有。不过我看姐夫今晚要是夜宿青楼就是不对了,也不知道那些烟花女子有什么好?”
“我看哪,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吧。我听说得月阁的那个春向晚,之前还勾引柳大官人,幸好被他家娘子撞见,他才有所收敛。”田静珩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是没柳家大娘子那么泼辣,被男人打了也只能忍气吞声,以后的日子,只能指望两个儿子了”
田静珩又听到了“春向晚”这个名字,那天在他们房外,听到他们争吵的核心也是因为春向晚,堂姐还被堂姐夫一气之下给打了。
“这个春向晚到底是何许人也,能把堂姐夫的魂都勾了?”
“我听说是个金陵来的唱昆音的,好像挂了牌做清倌人,但是整天勾三搭四,还不知道有多少入幕之宾呢。”
“唱昆音的多了去了,堂姐你不也学过昆音吗?”
“我那个,不过是年少时学着玩的,现在都这把年纪了,拖儿带女的,怎么好意思唱啊”
“那又有什么,我可是听说知府大人的夫人也在家里唱昆音,还请过师父到家里去教习呢。”田静珩突然想到一点,又说道:“我觉得吧,不是堂姐你不够好,堂姐夫才到处花心的。”
“那是为什么?”
“是他觉得你不新鲜了吧”让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出这种话,实在有点难为情。
“哦”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
不知不觉聊天到了三更天,田静珩独自回了房,留下田雅姝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着,刚才她们的对话,她又反复揣摩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