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孟少瀛是第二天一大早,被柳家的马车送回来的。
本来李影是准备亲自去送的,但柳承志说孟少瀛这次在外夜宿,回家肯定是要受责备的,若是孟老爷看见是青楼的马车送回来,那肯定是火上浇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孟家也是好面子的,所以他提议由他送回去。
李影感叹了一下柳大官人的仗义和细致,又拍了一名丫鬟跟着一路照顾。
田雅姝几乎是一夜未睡,一大早听到有仆人来说,少爷回来了,她慌忙理了理衣装想跑出去,但是想起来他们正在闹别扭,而且他又是一夜未归,自己这样神色匆忙地跑出去,岂不是抬举了他,让他看个笑话?
等她慢悠悠地走到正堂,看见的是面色青灰,宿醉未醒的孟少瀛,还有一旁大发雷霆的孟老爷。
“看看你是个什么样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孽障?!”孟老爷子指着瘫坐在太师椅上的孟少瀛说道。
孟少瀛其实酒已经醒了大半了,现在只是头有些晕,还有些痛,又想起昨天发生的事,觉得丢了面子,自己如此唐突孟浪,怕是在春向晚和李影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他觉得懊丧,暂时也不愿意“醒来”,就这么颓丧一会儿吧。
“爹。”田雅姝进了正堂,看到这幅情形,她想上去扶一下孟少瀛,但是又忌惮孟老爷的淫威。
“你来得正好,你看看他都成什么样子了?夜宿青楼,一夜未归,回来就醉得跟一滩烂泥一样。”孟老爷越说越气:“你就是一滩烂泥扶不上墙,我真该让你弟弟从南京回来,接管家业,看你还怎么胡闹!”
听到说要让孟家二少爷回来,田雅姝着了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爹,您消消气,可千万不要对少瀛动肝火,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打骂他就是了。”
她倒不是害怕二叔回来,她会失去孟家当家主母的地位,她只是为孟少瀛担心,他再怎么不济,也是自己的男人。
“少瀛,你快醒醒!”她又起身去拉孟少瀛,想让他快点醒来跟公公解释,但拉了几下他都是一直耷拉着脑袋。
“罢了,罢了,你带他回去收拾一下吧,不要在这里碍眼了。”孟老爷挥了挥手。
他这个大儿媳妇孝顺懂事,就是这个儿子太不省心,难得儿媳妇跟儿子闹了别扭还能一直护着他,他这次就放过这个不肖子吧。
当风横去幰,临水卷空帷。北土秋千罢,南朝祓禊归。花情羞脉脉,柳意怅微微。莫叹佳期晚,佳期自古稀。
向晚
又过了两天,得月阁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做工精细考究,用的是缂丝装饰,鎏金的金属件,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才能拥有的。
车帘一掀,下来的却是个穿着金丝绣花的长白袍的年轻人,皮肤黝黑,一脸胡髭,还跟了一个短头发的番邦女人,一样的蜜色皮肤,目光锐利,感觉能用眼神杀死人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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