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照不透的无尽深壑乍现,洞口两人面面相觑,后面的看守也只能装作睁眼瞎。
苗忆诗退后半步:“你要下去就自己下去,我可不跟你一道。”
商修生淡定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你说苗开如果和苗雨漱汇合了,他们会不会找苗雨潜算账呢?”
苗忆诗惊疑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商修生继续自说自话:“那两个家伙打起来了,苗雨晴会坐视不理吗?”
苗忆诗咬住下唇:“他们打他们的去,我才没心思浑水摸鱼。”
商修生提起灯笼照亮少女的脸:“小寨主还是尽早放下侥幸心理,只要你还在这位子上一天,他们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拉进泥潭的。”
苗忆诗不再言语,只是纠结地望向脚边的无底洞。
商修生引出灯笼中的『点松花』绕身而飞,确认了洞中梯子的位置后不作迟疑直接踩下。
苗忆诗直到商修生半身入洞也没生出挪动脚步的意思,只是蹲下身来细看后者下行的动作。
商修生的声音已沾染了洞内的凉风:“你真的打算和那群老油条浑水摸鱼吗?就不怕把自己搭进去?”
苗忆诗摇了摇头:“怎么看都是你选的路更危险,我才不跟你走呢。”
商修生扬起头看向洞口只见半身的少女:“你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提线木偶,在我这里好歹是个有自己思想的人。”
苗忆诗瘪了瘪嘴:“跟着你我好几次差点丢了命。”
商修生略一思忖精准踩雷:“你之前没有性命之虞是因为苗雨澄还在,现在银月寨最大的换了苗雨潜,你早就被推到悬崖边上了。”
见苗忆诗再度沉默,商修生不疾不徐吐出一句:“怕了?还是想和他们斗一场?”
苗忆诗毅然起身:“别废话了,赶紧给我腾个地方。”
商修生手脚麻利地继续下行,苗忆诗也跟随其脚步深入了洞穴。
小罗只得抬起石板掩盖暗道。老爹说的对啊,高层的事他管不着,甚至都看不懂。
两丛萤虫成为黑暗中唯二的光源,独属地下的凉风不时吹出尖锐的啸声。
苗忆诗裹在斗篷里的身躯打了个寒战:“已经快要两层楼高了吧,为什么还没到底?”
商修生瞟见口鼻呼出的白气:“据传地宫地下一共三层,这应该就是通往第三层的密道。”
苗忆诗嘴唇被冻得发白:“走这条暗道,苗开真的能出去吗?”
商修生微笑一声:“这你不必担心,他对地宫可远比你我更熟悉,要不怎会如此轻易找到其他出口呢?”
身边石壁逐渐湿润难停,萤虫的光亮与水波配合,竟映出一片粼粼美景。
只是在场的两人均无心欣赏罢了。
地面的积水寒凉沁骨,所幸只能勉强淹没靴底,不至让两人因寒冷被迫撤离。
商修生散开了萤虫,才发现这隐藏空间比想象中宽敞得多,甚至头顶的石壁与自己之间还能空出两个人的身高。
苗忆诗也解开纱袋,净炼蛊虫的纯白光芒终于派上用场,照得脚下水坑闪闪发亮。
两人各自引着萤虫走向远处钟乳和石笋林立的溶洞,不时扫过地面残存的锈色铁槛。
“看来这里才是真正的地宫了。”苗忆诗头顶盘旋着白亮的云,惊愕地看向刻字漫灭的平滑石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