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神赐是不需要容纳就能直接使用的，最典型的就是神骸，拿到手就能直接用。”

赫莲补充道：“神明下赐的是权柄，给你开放的是使用权限，这和你本人没有一点关系，所以和正常容纳能力本质的使用者不同，个人属性绝对不会提高。”

“那还真是优劣明显啊。”

“这就要看个人资质了。对于天赋不高但足够幸运的那些人而言，接受神赐其实是最划算的，当然前提是这个神明的上限足够高，否则接受神赐就是亏本买卖，毕竟信徒的上限永远不可能超过这条道路尽头的神。”

“那天赋不高又不幸运的那些人该怎么办？”

“买个产品玩玩？这种人基本只能靠产品了，以后慢慢提高个人属性也不失为一种选择。”赫莲在十字路口右拐，没过马路，“但李华先生的情况非常特殊，纯粹黄金对你产生的影响非常巨大，祂对于你不仅是分享答案……”

李华沉默。

沿着小小的街道往前走，两人随后又拐进一间小巷，稍显杂乱但很热闹的一间小巷。

一路上的风景很眼熟，偶尔在路边扎堆的小贩，有些湿滑和粘腻的路面，窗台上的小花，随意拉扯的电线和晾衣绳，让他恍惚间以为自己在回家的路上，所谓阴山只是一个荒诞不经的梦。

然而手上有一杯粉红色的冰茶，让人捉摸不透的少女还在前方引路。

终究是一个新的世界。

在深思熟虑之后，赫莲终于开口打破沉默：“与其说是分享答案，祂似乎更想让你拿走祂的答卷，让你成为一种能力本质的最终答案，直抵道路尽头。”

李华不知该说些什么，刚刚舒缓一点的心情重新吊了起来，以至于短时间内完全没能反应过来。

“根据你的描述，‘锁死理智’其实是很笼统、很不贴切的说法，重点在于‘让精神变得强韧’。”赫莲说，“在阴山，即便是神明也不可能锁死理智，这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除非你没有意识或者完全超脱于阴山之外……只有凌驾于世界本身，才有可能改变世界的底层规则，让一个概念变得绝对，哪怕这种绝对是有条件的。”

“你是认真的？”李华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

之所以这样问，一方面是因为赫莲仍然是过于神秘的，不能轻易相信，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赫莲刚才说的内容太劲爆了，她基本等于把阴山神明的本质直接曝了出来。

神明是一种能力本质的尽头，是唯一的解，是顶端，是信徒无法超越的高峰，但并不绝对，仍然依附于世界而存在。

赫莲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原主的书籍上只记载了关于产品和公司的信息，刚才在手机上也只收集到了这两种信息。

能力本质在主流观点中等价于产品，区别只在于广义还是狭义——前者指代序列公司及其授权的经销商的产品，后者则只包括序列公司独立制造的产品，并且是“价值连城”的代名词。

换句话说，对于大多数人，遗产、神骸、修辞和真理都是不存在的，仅仅只有产品在阴山流通，是普通人超凡脱俗的唯一道路。

纯粹黄金也是不存在的，阴山没有神明也没有宗教，序列公司即是唯一的信仰。

而赫莲……她知道一切。

她相信神明是存在的，和纪华夕一样，而后者是纯粹黄金的信徒，是神骸的拥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