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艾尔不再观战，径直前往图书馆寻找法兰茜丝卡。

他想尽快和女王谈成合作的事宜并且打听战士的来历。

活了几百年的老精灵猎魔人早就认清这个世界的最底层逻辑是什么了。

暴力。

任何的规则和道德都是留给能活着的人的。

而那战士就代表着最极致的暴力，没有任何军队，任何怪物能抵挡他的剑锋，而他，是女王的伴侣。

精灵…复兴有望啊！

冷了百年的血在乔艾尔的身体内逐渐沸腾，他仿佛已经看到未来获得从龙之功的猫学派发展壮大，重获新生，而获得法师帮助的猎魔人学徒，通过试炼的概率大幅提升，和他这个老人一同行走在阳光下。

而猎魔人突变带来的冷峻脸庞很好地掩饰住了他的心情。

乔艾尔并不担心这个他单独做出的决定会被其他非精灵的猫派猎魔人反对。一来他是目前为止最年长的猫派导师，目前活跃的猫派猎魔人大都是他的学徒，可以说是一手带大，视他为父亲都属正常；二来他清楚猫派突变对人情感的影响并不像愚昧无知的民众传闻中那般令人变得残忍无情，猫派突变最大的问题是在于令人易怒和冲动。

在战斗上，一方面静不下研究法印，难以深入钻研需要驾驭混沌魔力的能力，另一方面猫派更加敏捷更加具有攻击性更加愿意发挥感官优势兵行险着。

而在人际上面对那些愚蠢的人难以克制怒火，并不代表猫派们无情无义，人类对他们的残忍和唾弃他们可一直都记得，精灵大部分由于知识的传承，还算能够客观地尊重猎杀怪物的猎魔人。

怀揣希望，乔艾尔的脚步又快了几分。

…

“与我合作？”法兰茜丝卡看着沉重的古老书籍，脑袋也没转，就用带着意外的口吻反问道，“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我以为你们猎魔人不爱掺和政治。”

“世间事，有不为，无不可为。猫派需要这个机会…”乔艾尔解下背上双剑，立在身前，低下头颅，“加入您重振精灵事业的机会。”

“假设我同意了，你能为我做什么？”法兰西丝卡问道。

“除了暗杀。”她补充。

乔艾尔一时语塞，他突然意识到因为那个战士的存在，猎魔人代表性的武力在女王眼里也许已经不具有太多价值…

没等他回答，法兰茜丝卡便合上书，转向他，开口道，“精灵复兴需要所有力量的支持，欢迎你的加入，乔艾尔大师。”

乔艾尔摘下背后的双剑，银剑立在身前，钢剑双手奉上，单膝跪在法兰茜丝卡身侧，表示臣服。

法兰茜丝卡接过钢剑，在乔艾尔的双肩上分别点了一下，表示接受他的效忠，简易的仪式便结束了。

没有其他猫派，没有其他证据佐证乔艾尔在猫学派中的地位，再加上猫学派本身不佳的声望，法兰茜丝卡并不特别重视乔艾尔的投效。

“我相信猫派们会找到能贡献力量的地方。”法兰茜丝卡交回钢剑，又捧起书籍，“刚才外边的声响是什么？阿尔泰又在惹事了吗？”

乔艾尔接过钢剑，把双剑背回身后，回答道，“是的，陛下…蒙德阁下他吸引来了一些非常强大的魔怪…”

“非常强大？”

“刚刚被蒙德阁下杀死的那只鹿首恶魔，大概能抵得上一小只军队…还得是需要有重型破伤装备或是法师的才行…”

法兰茜丝卡闻言，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并没有多言语。

见法兰茜丝卡并没有去支援阿尔泰的打算，乔艾尔便知道那战士的力量远超想象，同时些许担忧也浮现在他心中。

那就是在这两者的关系中谁占主导地位？

乔艾尔要是直接拿这个问题去问阿尔泰，他会说一般都是法兰茜丝卡在引导他…经过完整王室教育的贵女引导一个处男可不是轻轻松松。

当然这话乔艾尔是不可能去问的。

冷静下来之后乔艾尔发现自己有更多的问题需要答案，比如阿尔泰和法兰茜丝卡之间的关系是否紧密，这种关系是否能够上升到精灵整个种族…这令他不禁有些不安于自己的决定…

这些答案只待他日后揭晓了，和一个势力进行合作本身也不是什么特别危险的事，对于猫派来说更是如此。从经验上看和精灵合作总比和人类合作强，至少精灵还没背叛过猫学派不是…

…

阿尔泰在面对那些体型庞大的魔怪时，感觉自己回到了过去与各色敌人战斗的时光，不由得有些兴奋。

可在大剑之下能撑过两个回合的魔怪都没几个，渐渐的阿尔泰也失去了兴趣。

而那些因为动静声响而被吸引过来的魔怪死得也差不多了，估计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附近强大魔怪的密度会低一大截，这个城堡也会成为本能中的禁地。

阿尔泰顺手砍断最后一头巨食尸鬼的脑袋，甩干净大剑上粘稠的血液，背回背上。

「或许之后先用别的方式进行战斗，再用大剑结束比较好…也算复习武艺了。」

阿尔泰暗自打定主意，挥手灭掉头顶的光球，往城堡内走去。他准备看看法兰茜丝卡读得如何了，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把图书馆搬回去看吧，顺道问问乔艾尔有没有传送出去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