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扑上来一个小孩,声音尖利兴奋:“姐姐,我寻了你好久,终于找到你了。”
萧若水由于身体虚弱刚才这一撞更是被撞的晕晕沉沉险些摔倒,这才看清是阿平,无力笑道:“阿平,是你啊。”声音低得近乎听不见。
阿平见若水苍白虚弱,眨巴着滴溜溜的大眼睛惊道:“姐姐你中毒了。”
流莺想是这小孩信口胡诌,没好感道:“你这小孩竟胡说些什么,好端端的若水怎么会中毒。”
阿平竭力证明,“姐姐脸色白中泛紫,你看看姐姐耳后有没紫色小点。”
若水见阿平小脸一本正经的样子,半信半疑的撩开若水耳侧头发,果然发现了几颗紫色小点,惊呼,“若水耳后真有紫色小点。”
她不得不相信眼前这小孩。
“据我所知,姐姐这是中了蔓铃草之毒。”阿平手托腮一副小大人样。
眼看若水虚弱的已经说不出话,软软的倒在流莺身上,流莺来不及对这小孩表示惊叹。
慌忙道:“你有办法救若水吗?”
阿平放下托腮的手,“蔓铃草生于幽暗潮湿处,十分罕见,姐姐怎会中此奇毒,此毒寻常之药,断不能解,或使毒性加重。”阿平一番药铺大夫说辞。
流莺已急不可耐,“你倒是快说怎么救若水。”
“所幸姐姐中毒不深,若再晚几日药石无救。”阿平稚嫩童音响起。
“你!”阿平用手指着流莺,虽然流莺觉得这小孩的举动毫不礼貌,但想想还是若水为重,要在平时早就撕烂阿平的嘴了。
“背上姐姐,跟我走。”阿平虽然对流莺没什么礼貌,可却异常在乎萧若水,说完小跑到见面为她们引路。
流莺到底是女孩子,背上已经晕倒的若水走得还是很吃力。
“我说你再不快点,姐姐会没命的。”阿平毫不在乎流莺,却对萧若水像对亲姐姐一样。
流莺气喘吁吁大声对前面阿平道:“若水是我的好姐妹,我比你更担心她。”
流莺暗想若水这是从哪儿认了个野弟弟啊。
烈日当空,流莺大口喘着粗气,一步一步盯着脚下艰难前行,额上冒出豆大汗珠,沾湿了额前几丝鬓发,抬头望着炎炎烈日,用衣袖擦出一把汗,眯眼看清前方巍巍城门,恍惚对前方阿平喘道:“我说,小孩你家在京郊啊。”
阿平骨碌碌的转着大眼睛,“出了城门,离我家就不远了。”
一路上….
“你家还没到吗?”
“就快到了。”
“还没到吗?”
“快到了。”
“没到吗?”
“快了。”…….
一问一答,循环往复。
三人转入一片幽绿篁林深处,夕日余辉斑驳漫撒苍郁翠林,西风徐送密林,竹浪延绵起伏,簌簌空灵,凉爽之意阵阵,流莺头脑渐清,热燥之意全消,放下若水懒靠在林下,任凉风拂面,心情舒畅喃喃道:“此处幽凉空寂,风景如画,倒是个消暑解乏好地。”
阿平随手折下几片竹叶翻弄,“我家就在这片竹林后。”
流莺对阿平疑虑渐甚,也没开口问,歇了片刻没完全恢复体力,又手足酸软的背上萧若水向前,不多时豁然开阔,潺潺绿水,如佩环叮当,秀雅竹屋依水岸,天朗地清。
阿平兴奋的小跑上前,推开门扉,嗓音尖细清脆,“到了。”
流莺背着萧若水四处打量,一瞬犹豫,试探地进了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