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礼回到家,只见正院大门外围着一群下人,正看着院内窃窃私语。守礼正要进去,却看见昨日送卢氏去县城的车夫从里面走了出来。车夫向守礼请了安,守礼便问:“姨娘回来了?”那车夫回道:“二太太没有回来。我是送老爷回来的。”守礼感到奇怪,便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车夫说:“今天一早,我按二太太的吩咐去接她回家。谁知到了家门口,却见家门大开,叫了半天没人应。于是我就进去看。却发现老爷倒在地上,二太太不知去向。家里像是遭了抢劫。我救醒老爷,要送他去求医但老爷不许,于是,我就将老爷送回来了。”守礼听了大吃一惊,急忙向周母房间跑去。
进了屋子,只见存善斜躺在塌上,面如金纸气息恹恹,额头上突出一个大包,胸前衣服上还有一大片血迹。存德正小声和他说着什么,周母坐在一旁抹眼泪。
守礼见状,急忙问道:“爹,是谁伤了你?”存善眼皮也没抬一下,只是嘴里喃喃地叫着:“杀了你。”守礼急切追问:“到底是谁?”说着就要上要去摇动他,存德连忙挡住他说:“你爹伤势严重,不可乱动。”守礼便追向周母和存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周母垂泪不语,存德似有难言之隐,守礼一再追问,他们只说现在救人要紧。不一会儿,大夫来了。诊断后回周母说:“老爷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调理几日便无事了。”周母这才略放下心来,谢过大夫,让他去开药。存德叫柱儿进来,要他召集家人训话,只说二老爷外出送货路上遇上劫匪,二太太被劫匪杀害,老爷幸免于难逃了回来。又说如今外面兵荒马乱劫匪猖獗,告诫家人要加强戒备,不可乱传谣言。
存善在家休养了十几日,身体已无大碍,只是这心头之恨难以消除,每每想起卢氏背叛张二羞辱全部身家被洗劫一空,便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整日里都是思量着如何除了那对奸夫淫妇报仇。
这一日,存善便单独请了胡展鹏到西院来,说那张二与自己有深仇大恨,要胡展鹏暗地里将他弄死,为自己报仇。胡展鹏不肯,建议存善报官,存善因说:“那奸贼在平阳县势力极大,如果报官,只怕官贼一家,奈何不了他,反而为自己惹来麻烦。只有暗中动手,才能得手。”胡展鹏便说:“这几年来,承蒙兄一家照顾,胡某感激不尽如今兄有难处,本不该辞。只是胡某自幼蒙师傅教导,这“侠义”二字最不敢忘,行事历来但求光明磊落无愧天地。倘若那厮上门挑衅,胡某责无旁待只当奉陪。只是这暗中伤人的勾当,万万不能做。”存善羞于将实情告知于他,胡展鹏只道他们之间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无论存善怎么请求,只不答应。存善无奈,悻悻地将他打发走了。
到了晚间,守礼从外面回到西院,本想去找芹儿,远远便看见存善正坐在廊下。守礼见存善脸色如霜,知他必定心中不快,便不愿和他见面,就偷偷溜走,到周母处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