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错了?”李徽站到儿子面前,面沉如水的说道。
李策赶紧点头:“儿臣知错,以后再也不敢剪刘老师的胡子了。”
“哼,要是再犯,仔细你的皮!”
李徽冷哼一声,摆了摆手:“去找你母后,将那几篇文章抄写十遍。”
“儿臣……儿臣知道了。”李策苦着脸爬起来,快步逃出了御书房。
李徽收回目光,叹气道:“太子顽劣,日后怕是难成大器啊!”
“陛下无需多虑,太子年幼,行事自然无所顾忌,等大一些就好了……微臣小的时候,也有过不少荒唐之举。”
宽慰了几句,李徽脸上的乌云散去,重新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薛文誉赶紧从袖中取出奏折,递给了李徽。
这份奏折,李徽非常重视,回到书案后,就开始仔细翻阅起来。
奏折经过几次修改润色,详细的阐述了“小冰河期”的危害,并用了许多现象证明它的存在,可以说是言之有物,让人触目惊心。
李徽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上次听闻,他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薛文誉那本古籍所写也仅是猜测而已,毕竟他从没听人提起过。
直到现在,李徽真的有几分相信了。
“文誉,此事你觉得有多大可能?”看完后,李徽神色凝重的问道。
“回陛下,据微臣估计,有当七分可能。”
李徽颓然的将奏章放下,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难道大乾的江山,真如奏章中所言,会断送于天灾之中?
沉思半响,李徽沉声问道:“你奏章中,为何没提出解决方略?”
“回陛下,微臣倒是有些拙见,只是不敢写入奏章中,唯恐在朝中掀起波澜。”
“此间只有你我二人,文誉但说无妨。”
薛文誉心中微定,上前几步,将自己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等他说完,李徽站起身来,在御书房中缓缓踱步,最终还是长叹一声:“你所提之方法,太过离经叛道……还需三思慎行!”
薛文誉也沉默了。
如今大乾正在变得虚弱,“小冰河期”就像是附着其上的沉疴。。
如果不用一剂猛药,如何能将其治愈?
只是朝中大臣多是顽固不化之人,整日拿祖制旧例说事,想要大刀阔斧的改革,何其不易!
“文誉今日的想法,也给朕提供了一些思路,倒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见他沉默不语,李徽反倒是安慰了一句。
薛文誉拱手道:“陛下也无需多虑,或许是微臣危言耸听了。”
“嗯。”
李徽点点头,忽然道:“朕观这奏章,字体娟秀飘逸,多了几分柔弱之感,少了一些男子气概,似不像你所书?”
诶,被看出来了……
薛文誉脸上微红,答道:“微臣有罪,奏章乃是皇后娘娘所赐侍女代写。”
“红袖添香,文誉倒是好福气啊!”李徽似笑非笑的道。
“微臣只是觉得边想边写容易打断思路,所以才用了这个取巧的法子……”薛文誉赶紧解释。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回府去吧,日后有时间,多去看看琳琅。”
“微臣遵旨。”
从皇宫中出来,薛文誉被凉风一吹,只感觉后背凉飕飕的,非常难受。
“这老丈人眼力倒是挺好,以后得悠着点了。”
御书房中。
李徽将奏章再看了一遍,斟酌一番后,招来内侍道:“把奏章送到通政司,让各部传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