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其实都还活着。
人活着,其实,都将死去。
在阴阳二界,无论生死,你如何存在,才是最重要的。
我终究放不下一些东西。
我的母亲的失踪,哥哥的失踪,还有父亲的隐忍。
一个名女人,要让亲人遭受多少流离。
我是迷糊透顶了。
我说的哥哥刘雨锡的故事,你就当天书听。
反正我不是人类。
非理想性了。
我在当朝就听过哥哥的传言。
好吧,开讲了。
刘雨锡带着一帮弟兄们在深山处也没闲着。
抓革命促生产,这是常规动作。
最好干的活便是春天种番瓜,夏天吃冬瓜,玉米吃四季,全是襄兵所为。
可是,人家还会练兵,骑马,骑射,潜水,投掷,鸡鸣狗盗,十八般武艺,全上,瞧把他们能的。
可是,没有仗打,把他们憋得够呛。
就说吧,襄兵里有一个小兵卒,是个神弹手,百步穿杨这算不得什么,小兵卒手持一弹弓一类的弹具,指哪里打到哪里。
做一稻草人儿,说,打它的脑袋,于是弹飞石子落,稻草人脑袋上有一小窟窿。
为什么这么准,平时闲的呗。
襄兵中的兵都练出了本领。
秋阳实在好得让人燥,单说那样槭树,叶子红的那个好看哟,停车坐爱枫林晚,那是不知道多少年后一个诗人写的。
红叶说的是枫叶,焉知不是说的槭树叶。
刘雨锡带着一队骑兵从驻守的王母山,一路策马悄悄出了八百里王母山,是了,王母山就是那女娲山,后人也说是王屋山。
泉水叮咚,泉水叮咚,泉水叮咚响。
马儿狂奔。
一路向东,朝着岱山的方向。
沿着一条大水,向东。
在古道边有一石碑上写:兖州。
刘统帅感慨,自从来当兵,他受谢锜大将军的教诲大多了,竟无以回报。
谢大将军曾经曰过:
兖州这个地名最早出现在先秦著作尚书禹贡。
传说大禹治水成功后,划天下之地为九州,兖州即为其一。
禹贡就是各州向朝廷贡赋的标准。
其中最普遍为人们接受的还是大禹定九州。
古代的三国、雍州、兖州、益州、徐州、扬州、凉州、冀州、幽州,九州是也。
刘统帅勒马远眺,好一派九州风光。
真所谓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啊。
你们瞧瞧,襄兵们个个那视力盖了,一眼望不了边,青色的庄稼便未了。
对,玉米秆。
南方的兵说。
不对,是高粱秆。
拜托兄弟,大齐鲁也有玉米,好不好。
刘雨锡思绪万千,他又记起了谢大将军的话,东汉末期汉灵帝时代,并州、幽州、翼州、青州、兖州,称为五州。
这五州的刺史嘛,就是山东兄弟田。
谢大将军欲言又止,只说了一个“田”字。
田刺史。
刘雨锡想到了这个田刺史。
一支骑军队伍,挥洒着阳刚的荷尔蒙,继续得得得,得得得,这次进入了一片树林子。
大家下马,倚马休息。
突然,一个士兵看到几尺之外,在一片幽幽暗暗的草地上,有一棵奇特无比的小树,五六米高,没有枝杈和树叶,树身光滑无比。小士卒走上前,用手摸了一下树干,一霎那,小士卒高喊一声:
“我的娘啊,没得命了。”
你道什么情况?
士兵的手像中了毒箭,万箭穿指过,疼得不要命。
刘大统帅一看不对,飞身上马,用马鞕不停地抽打马肚,把那士卒带到了深山里,他又记起了,谢大将军说过,在兖州的深山里,住着一个神奇的巫医老妪。
深山里,一个池塘旁边,有三户人家。
刘大统帅直接进了一户草棚里。
那户正住着一步履蹒跚的白发老妪。
老妪一看士卒的手指头,还有那胳膊,已肿得比冬瓜还要粗了。
老妪的双眼仿若闭着说,一边忙着取药,一边嘟囔,是不是摸一棵小树啦?手痒痒就是这下场啊。
不过不怪你,那棵树啊,就是个魔鬼变的。
原来,那棵树是胎生七寸毒蛇的地方,毒蛇把毒液吐在树身上,所以树皮光滑得奇怪。
去摸树皮的人就会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