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他的身边,冯刻岭的呼气在空气中结成了水雾,要是再冷些,甚至能听到呼吸结冰的发出的声音。
“我觉得你会失败?”冯刻岭的世界观里好像没有成功这两个字眼。
“为什么?”
“你的世界观太狭窄了,而且你所叙述的只是一个一个的人,根本就不算是一本。”
冯刻岭说话很刁钻,总能够抓住要害,而让你无法反驳,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能够领略到了。
“不会的”我笑了笑。虽然他现在看不到我的形体,“每个人都是一个故事,每个人都是一本书。我观察你就够了,你就是我最好的素材,或者说你是我最好的作品。”
冯刻岭指着远处的行人。他们包裹的很严实,只露出两个眼睛,“这些人不都是你的素材,你的药引吗?”
“是啊,万物都是我的素材,皆可入药,我要写一本书,能够自我救赎的书?”
“你真是可怕”冯刻岭的语气很真挚,他说的话估计只有我能够听到。
“是啊!希望这本书能够当成药吧,至于功效我就无权评论了,交给后人吧!”
……
跟冯刻岭接触的久了,了解的他越深,越会感觉自己变成他。
就像做心理咨询,如果共情太过于投入,产生移情或者反移情的话,咨询者和来访者的身份就会模糊了。
冯刻岭带着我去了学校新建的教学楼后面,他在冷风中点着一根烟,“我来给你讲个梦吧!”
“嗯”
……
黄沙蔽日、杂蔓丛生、狂风怒号。
这是死气沉沉的茫茫沙海,年轻人在这里已经走了整整一天,烈日当空,竟未曾移动半分位置。
年轻人不信什么乱离怪神,可是自从进入这沙漠,怪事一件接着一件。
寸草不生的沙子里,新鲜的藤蔓却四处纵横。巨型藤蔓遍布尖刺,遇见活物便会突然发动袭击。
横空出现的断桥、沙漠中半掩的无头天使像、造型古朴而诡异的埃及木乃伊棺。
“我到底来到了什么鬼地方?”年轻人举目四望,可是四周除了茫茫沙海及头顶的这永恒不动的太阳之外就别无他物。
年轻人不死心,继续向前蠕动,尽管他的身体已经近乎脱水,尽管他的嘴唇干裂得就如同龟壳花纹,他依旧倔强的拖动步伐向前走去,终于他爬上了一个小山丘,眼睛忽然瞪大了,“水,水……”
年轻人几乎是头朝下在整个沙丘上滚了下来,他就像一只皮球一直滚到沙漠中突然出现的古井旁。
虽然年轻人感觉到这里突然出现一个诡异的古井。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将脑袋探了下去。
古井里的水有些深,他探下脑袋就可以触碰到。年轻人几乎没多想,张开嘴巴咕嘟咕嘟的喝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