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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执掌大明的这七年,疑是大明展最为顺利,迅猛的七年。[大明如今国内的情况,论是大明百姓的活,还是文化普及程度,都达到了大明立国以来前所未有的高度。所以能很大方地冠以“盛世”二字。

而大明周遭外围,往北是鞑靼,其可汗阿尔苏博特和江夏是好朋友,两国有世代友好的协定。往西的亦力把里,吐鲁番已经被大明打残,土默特也和大明互开边市,双方‘交’好。所以暂时也不会出现什么战事。

剩下的南边,基本没有什么成气候的大国。最近几年安南国倒是有崛起之势,但那国主是江夏的亲儿子李念君,所以加不会对大明有什么威胁。边防稳定,大明基本也能被冠上“太平”二字。

但凡是治理天下的人,谁人不希望自己治理的疆土是一个太平盛世?如果能做到执政一朝,盛世一朝,那么这个执政之人基本也算是尽职了。不说名垂千古,但至少是有资格青史留名的。

可是这样的情况放在江夏身上,他却并不满足。曾经有人说过,人如果对未来考虑的越多,那么烦恼也就会越多。这话放在江夏身上,应该改‘成’人对未来如果知道的越多,那么想要改变的事也就越多。

按照历史原本的轨迹,朱载江的皇位应该是由朱厚熜坐的,朱厚熜之后就应该是穆宗,然后是神宗、光宗、熹宗,最后是思宗朱由检,也就是崇祯。

如今的大明因为江夏的到来,是一片盛世的景象。如果是按照原本的轨迹展,那么如今的大明则会逐渐逐渐的衰落下去,直至最后满人入关得到天下。至于满人执掌天下的最后,华夏又会经历什么样的屈辱,相信但凡是有点儿历史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

正是因为确切地知道这一切,所以江夏会有担忧,会有想改变这一切的冲动。他甚至有考虑,在自己死后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一切记录下来,让后世的人注意那些重要的历史抉择,千万不要做出错误的选择。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想要让之后的一切都不,最简单的办法自然还是现在就打好坚固的基础。

鞑靼、亦力把里这些地方暂时都没有什么威胁,即便是出了问题,江夏也有自信,战败的肯定不会是大明。唯独让江夏不太放心的,便是眼下所处的时代。

他知道,眼下这个时代,是航海的大时代。先后有西班牙、荷兰、英国等这些欧洲强国在这个时代里崛起。如果大明不趁着这个时代做点儿什么的话,那么其后的展将被这些欧洲强国远远地甩在身后。

以往大明推行海禁,这些欧洲强国可能并不会太注意到大明。但是现在,大明开放海外贸易,大明很多物品都远销海外。再加上完善的贸易条例,前的经济体系。这些都让江夏很清楚,大明在很多海外强国的眼中,早已经变成了一块‘肥’‘肉’。

他们可能是因为‘摸’不清大明现在的情况,所以不敢对大明轻举妄动。但要不了多久,蓬勃展的欧洲强国,恐怕就会忍不住对大明动手了。后世的八国联军入京事件,说不定提前也有可能。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有关于这些事,江夏必须提前做准备。这七年的时间里,大明的水师力量早已今非昔比。如今的大明,共有四大水师。

一是江荀执掌的天津威海卫水师,二是由马云龙执掌的浙江水师,三是由俞大猷执掌的福建水师,四则是由云‘潮’执掌的广州水师。

四大水师,加在一起有近六十万水军。这对于以往一直不是很重视水军的大明来说,疑算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不过这已经是大明三年前的水师情况,这三年的时间里面,大明的水师基本已经算是展到了一个瓶颈。因为大明的海域线就那么长,水军如果招募太多,一来处安置。二来只能是平白‘浪’费军费。

如果想要让大明水师再进一步,疑拿下东瀛,扩张大明的海域控制范围是最佳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

这些年里,江夏不是没有想过对东瀛动手,但最终却还是没有成行。这里面涉及的原因很多,一来是大义的问题,二来也跟大明的角‘色’定位有关系。大明开放海关贸易已经多年,一直都是站在一个公平公正,爱好和平的角‘色’上在维持海外诸国在大明的‘交’易秩序。如果故对外国用兵,这对于大明的声誉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不过如今好不容易,总算是等到了东瀛主动来招惹大明。这也就给了江夏足够对东瀛用兵的理由,所以他才会如此‘激’动,一接到俞大猷的信就立刻往福州赶。可以说,他比俞大猷想对东瀛用兵。

十二天的时间,江夏终于赶到了福州。江夏没有提前通知福建,或者福州的任何官员前来迎接,而是十分低调的带着人直接去了福州的水师提督衙‘门’。

福建水师提督衙‘门’,前身便是福州靖海镇抚司衙‘门’。当年俞大猷和梁靖海二人在福州街头上向江夏请愿,因此得到江夏的赏识,直接以秀才功名担任了福州靖海镇抚司衙‘门’的正副镇抚使。

当时江夏就向俞大猷承诺,如果他能做到,让福建五年以内不出任何海盗、倭寇,那就封他为福建水师提督。结果俞大猷果然不负江夏所望,福建在那之后的确没有再出现过海盗或者倭寇。

之后江夏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封俞大猷做了福建水师提督。天知道,现在的俞大猷连三十岁都还不到。不足三十的正二品官员,大明历史中除了江夏以外,也就俞大猷这么一个了吧。

到了提督衙‘门’‘门’口,一名讲武堂的学员上前去向‘门’口的护卫递上了自己的身份铭牌,同时告诉他辅国大人到了,护卫一听顿时大惊。大着胆子看了江夏一眼后,立刻对其行了一礼,然后跑进衙‘门’里禀报。

没过一会儿,越成熟稳重的俞大猷带着梁靖海等人走出来。见到江夏以后,俞大猷等人齐齐下跪行礼道:“参见辅国大人!”

江夏点了点头,摆手道:“都起身吧。”

俞大猷等人站起身来,江夏看着俞大猷笑了笑道:“走吧,进去说说,打东瀛你都有些什么计划。”

俞大猷一听,顿时忍不住兴奋地问道:“要打?”

江夏点了点头道:“对,要打。”黑漆漆夜,静悄悄。晚风把轿子死角的呆穗轻轻地摇。

没有盛大的婚礼,没有荣耀的册封。一顶并不算太华丽的轿子,由四个轿夫抬着。外加四个宫中内侍,四个带刀侍卫,以及礼部四名礼官,一起陪同着轿中的崔紫薇,从东华门进入到皇宫之中。之所以如此低调,原因有三。一是崔家刚死了人,不宜大张旗鼓,铺张宣排。二是崔紫薇是被改了名的,更加不宜大肆宣扬。三则是因为皇上还未封后,此刻封的嫔,说白了就跟普通人家娶大户人家的小姐,随便收一个通房丫头一样。

这通房丫头是干什么用的?咳咳,我必须要告诉各位,这是古人最伟大的发明。也应该是所有直男,最终极的梦想。

通房丫头一般是大户人家的贴身侍女,然后小姐嫁人时,她做为陪嫁丫鬟也一起嫁过来。如果男主人应允,这个陪嫁丫鬟就能当通房丫头了。

通房丫头的睡房,一般是与主人的睡房相通的。为何如何设置了?妙处就在通房丫头的职责上。古代通房丫头的职责,大约有三项。侍奉主人起居饮食这一项略过不提。第二项便是在主人行房事累了时,通房丫头要负责从旁协助。比如……推推屁股什么的。好吧,太邪恶了,纯洁的我不能继续解说下去。此项略过,我们说第三项。

嗯,第三项才是和崔紫薇有关系的一项。通房丫头的第三个职责,就是示范和陪寝。古代人对于男女之事,历来讳莫如深,所以往往会出现男女成亲以后,却不知道该如何行男女之事的情况。

这个时候,大户人家的通房丫头作用就来了。通房丫头在陪着自家小姐出嫁之前,会有老妈子教导她如何行房事。

到了真正行房事的时候,通房丫头要么从旁指点,要么就亲身上阵给主人做示范。而平日里呢,男主人若是兴致来了,也可以召通房丫头一同行房事,以增添闺房之乐。

由此可见,古代的男人是多么的性福。哦,不多。应该说,明白了吧?这就是崔紫薇现在的尴尬处境。她在朱载江封后之前入宫,起到的便是让朱载江提前熟悉一下房事的功用。

当然,事实上在朱载江的心里,崔紫薇的地位并非如此。只是在礼数上来说,大礼之中,只能把崔紫薇定义为如此。

抬着崔紫薇入宫以后,先经历过宫中女官验明正身,然后再由宫中的女官教导基本面圣礼仪。

这些流程走过以后,崔紫薇这才进入到了属于她的瑞祥宫。

进宫门之前,她还听了一遍礼部尚书阎洛宣读的册文。那册文里面,李紫薇这三个字,以及“静嫔”这个封赐,都让她心中十分的刺痛。

但是年仅十六岁的崔紫薇,竟然没有丝毫表露出不满来,反而十分有礼的谢过了阎洛,然后照着宫中的规矩进入瑞祥宫中。

戌时刚至的时候,八名宫中的太监在一名御前随侍的带领下,抬了四箱东西过来。

这些都是以皇上名义赐出,但实际就是循常例给来的一些金银首饰,宫中的装饰用品,以及马桶、宫灯之类的日常用品。

当然,少不了还有绫罗绸缎,衣鞋裤袜以及渎衣渎裤之类的东西。

宣读完赐出

的物品以后,御前随侍便让崔紫薇准备沐浴更衣,然后到东暖阁侍寝。

崔紫薇在几位宫中老妈子的带领下到后宫浴池里洗了澡,在洗澡时,几个老妈子仔仔细细给崔紫薇讲述了那些男女之事。

似崔紫薇这样的小姑娘,一般来说应该对这种事很害羞才对。但是崔紫薇没有,她虽然红着脸,但是却十分认真地听着老妈子们说的话。并且还主动询问了几个如何取悦男人的问题。

老妈子们被崔紫薇惊的一愣一愣的,最后还是一一回答了她的问题。

洗完澡后,老妈子用棉被裹着崔紫薇光溜溜的身子,然后由四名太监抬着崔紫薇往乾清宫的东暖阁走去。

到了东暖阁的龙床上躺着,崔紫薇这才开始有些紧张起来。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中既是期待,又是紧张,最后还有一丝兴奋和冰寒。

东暖阁外面的偏殿之中,服侍朱载江的老太监和尔沃仔仔细细地给朱载江说了一遍男女房事的细节,以及注意事项。

说的朱载江面红耳赤,激动不已。

最后确定朱载江以后明白一切后,和尔沃这才放心让朱载江进入东暖阁。

东暖阁里面,烛火昏暗。听见了脚步声的崔紫薇全身绷得很紧,但很快她就深呼吸了几口,强行让自己放松下来。

朱载江走到龙床旁边,俯视着崔紫薇。几日不见,朱载江一直在想念崔紫薇。如今看见她,朱载江只觉得她比之前更加漂亮。

朱载江咽了口口水,有些紧张地坐到床沿边。他解下了自己的玉带,脱下外衣,身上就剩下一件黄色丝绸材质的汗衫和长裤。

朱载江再度看向崔紫薇,先前闭着眼睛的崔紫薇这一次却睁开了眼睛,这反倒是吓了朱载江一跳。

二人相互对望着,崔紫薇脑海里面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老妈子教自己的话。想着想着,她脸色开始变得绯红。

看见崔紫薇红扑扑的脸蛋儿,朱载江觉得崔紫薇简直美极了。他沉默了良久,最后说了一句话:“我……我可以吗?”

这句话如果放在一般人听来,可能会觉得有些好笑。但停在崔紫薇的耳朵里,却觉得全身都酥酥麻麻的。

崔紫薇点了点头,低声:“嗯”了一下,然后把被子掀开了一个小小的角,示意朱载江上床来。

朱载江赶紧钻进被窝之中,紧紧地抱着崔紫薇,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崔紫薇一开始也是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皇上既然抱着我,那我也抱着他。

二人足足抱了可能有一盏茶的时间,心跳抱的越来越快。最终崔紫薇先反应过来,低声道:“皇上,我们应该做些其它的事。”

“啊?那……该……该如何是好?”

“皇上,我教您。”

第一次的欢愉,时光总是短暂的。没有经验的载江小菜鸟,反倒是被崔紫薇占据了主动。

只是载江丝毫没有考虑到江夏担心的问题。

什么问题?未册立皇后之前,不可以让崔紫薇怀上龙种!当江夏把讲武堂的讲武刀插进行刑台时,当行刑台下出一声低低地惨叫声,被崔政义听见时。

崔政义感觉自己大脑“嗡”地一声,心跳都跳空了一下。崔政义对着江夏伸出双手,他很想伸手去掐着江夏的脖子,大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儿子。

可是最终他脑海中却又还可悲的残存着一丝理智,使他没敢真的这样做。崔政义只是傻愣愣地看着崔瓜瓜跪的地方,而崔瓜瓜此刻也正看着他,眼神之中充满着仇恨。

儿啊,你真的仇人就在你的面前啊,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爹,而是这样看着江夏啊?

崔政义心中悲凉一片,其悲其痛难以言述。甚至是不可言述,不敢流露。

“崔大人?崔大人?”江夏又叫了两声。

崔政义这才反应过来,瞪直了眼睛看着江夏,一脸的茫然。

江夏用手指指了指天空,道:“时辰到了,崔大人。”

“啊?时辰?什么时辰?”崔政义茫然地问道。不过没等江夏回答,他立刻反应过来,点了点头道:“哦,对,行刑的时辰。时辰到了……”

说完最后四个字,崔政义眼泪一下流了出来。

他再度艰难地说了一句:“时辰……到了呀……”

说完,崔政义身体一摇,竟然一下晕倒在了地上。要让他亲自下令杀自己的亲儿子,崔政义做不到。

江夏惊呼了一声:“崔大人!”

他感觉从行刑台上跳下来,整个人落地之际,脚尖轻轻在地面上点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如同大雁掠空一般飞到崔政义身旁。

江夏头也不回,一挥手道:“行刑!”然后伸手掐着崔政义的人中。

崔政义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复杂地看着江夏,他双手紧紧地抓着江夏的衣袖,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一句:“江夏!为什么!”

江夏看着崔政义,沉默了数息时间以后才开口说道:“因为道义,人性。”

“爹,我恨你!”

一声划破破天的惨叫声响起,然后变成“咔嚓”一声脆响,刽子手干净利落地砍头之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大限度降低了受刑人的痛苦。

崔政义激动地大叫了一声:“吾儿!”

最后“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在江夏胸膛,然后真的彻底昏了过去。

行刑结束,一众人犯验明正身。

跟在暗中保护江夏的张猛走到了马大丫跟前,张猛从地上替马大丫捡起她那三个妹妹的灵位牌,然后直直地看着马大丫。

马大丫原本流着眼泪,心里在告慰自己三个妹妹的在天之灵。此刻看见张猛蹲在自己面前,马大丫愣住了。

张猛有些不忍地对马大丫说道:“刚才千门的弟子来报,你父亲他没能扛过去,过……过世了。”

马大丫秀目一下瞪圆,惊讶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猛不知道从哪儿来得勇气,突然伸手一把将马大丫抱在怀中,说道:“你别害怕,你若是不嫌弃的话,以后我张猛照顾你。照顾你一辈子,保管让你开开心心,不受任何人的欺负。”

被张猛揽在怀中的马大丫沉默了大概三秒钟的时间,然后突然爆出凄惨的痛哭声。她大哭了几声以后,伸手死死抱住张猛那大入水桶的腰,哭声越来越大。

临近黄昏。崔府府内。

悠悠醒来的崔政义脸色苍白,整个人仿佛就快行将就木了一般。他靠在床头,头上敷着一条热毛巾,整个人一言不,只是不停出微微的叹息声。

坐在床沿边上的崔紫薇默默地流着眼泪,她手中端着一碗凉好了的药,用汤匙舀了一勺递到崔政义的嘴巴跟前,声音哽咽地说道:“爹,您喝一口吧,好歹喝一口吧……”

崔政义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一言不。除了那叹息声证明他还活着以外,其余跟一个死人或者植物人,没有任何区别。

看见崔政义这样子,崔紫薇哭的更加伤心了。

她将汤匙放回碗中,整个人终于崩溃了,趴在崔政义床沿上痛哭起来。

哭了一会儿后,突然不少跨过门槛进入房门的脚步声响起。崔紫薇抬起头来扭头一看,只见一名宫中内侍带着几名小太监走进来。

内侍手持一卷圣旨,尖着声音问道:“哪一位是崔紫薇啊?”

崔紫薇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道:“我就是。”

内侍看了崔紫薇一眼,道:“圣旨到,接旨吧。”

崔紫薇一听是给自己的圣旨,心中还道是皇上要册封自己为皇后的圣旨来了。她整个人精神顿时一振。

躺在床上的崔政义眼睛里也突然有了神光,他整个人一下振作起来,赶紧下床,连鞋也没穿,立刻叫道:“来人啊,快准备香案,烛火,准备跪迎圣旨。”

“不必了,皇上说了,不必多礼。”

内侍说完,展开圣旨道:“崔紫薇接旨。”

崔政义赶紧拉着崔紫薇一起跪下,崔紫薇道:“民女崔紫薇接旨。”

内侍念道:“崔氏紫薇,京师人氏。柔婉聪慧,端静淑德,恪礼谨言,家教严明,进退得宜。但因其兄长言行不端,品行不良。故其不宜承蒙恩泽,今始崔氏紫薇易姓为李,诏封李紫薇为嫔,钦此。”

念完,内侍道:“李紫薇,领旨谢恩吧。”

如此一道简单的圣旨,前缀连个“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都没有。足见这道圣旨并非是什么高规格的圣旨。

崔紫薇足足愣了有半分钟的时间,直到内侍微微皱着眉头,再次说了一句:“李紫薇,领旨谢恩吧。”

崔紫薇这才咬着牙,艰难地说出:“臣妾李紫薇……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崔紫薇双手举过头顶,接过了圣旨。

内侍道:“好准备一下吧,明儿宫里来人带你入宫。”

言罢,内侍也不做久留。转身便招呼身后的几名小太监离开了。要知道这一般传旨的公公,传旨完毕以后多多少少都会收到打赏的银钱。但是崔政义脸色阴晴不定,根本一点儿打赏的意思都没有。

所以这为内侍公公心里也只是埋怨着“不懂礼数”,然后也没任何继续逗留的心思。

跪在地上的崔政义身体微微颤抖着,过了良久才喊了一句出来:“江夏!你欺我太甚……”

第五四七章是否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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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政义修养的房间里面,安静。

十分的安静。

呼吸声,心跳声,在zhègè

房间里似乎都清晰可闻。如此的安静,让气氛变得有些凝固。凝固的就好像快要结冰了一般。

崔紫薇和崔政义相对而坐,崔紫薇左手手中捏着圣旨,右手扯着那黄缎边缘的一些丝须,o

yang

认真而又执着,就好像犯了强迫症的人一般。

崔政义一直静静地看着崔紫薇,他年纪已经大了,不可能再育子嗣了。唯一的儿子崔瓜瓜已经被斩示众,自己后继香火的希望原本就全都落在了眼前zhè

唯一的女儿身上。

本想着再在朝廷当两年官,然后借口身体不好就辞官归隐,接着就可以带女儿去远方隐姓埋名,做个富家翁,替她招一房赘婿便可。

但是现在,皇上一卷圣旨下达,自己唯一的女儿以后竟然要姓李了。李紫薇!这岂不是说,他崔政义要从此绝后?

“唉……”终于,崔政义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一声叹息,算是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

接着,崔政义说道:“紫薇,要不今天晚上爹就带你离开京师。我们父女两个从此隐姓埋名,安安静静的活怎么样?”

崔紫薇抬头看了崔政义一眼,眼中闪过一丝yi

huo

。那一丝yi

huo

,好像是在搞不懂,为什么崔政义嘴里会说出如此幼稚的话来。

崔紫薇道:“爹,别傻了……”

“别傻了”。这三个字从崔紫薇的嘴里说出来,听在崔政义的耳朵里,顿时让崔政义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

这三个字让他心中积累了这么多天的苦涩一下爆出来,在这一瞬间,崔政义有了想哭的冲动。

崔紫薇没有理会崔政义脸色的变化,自顾自地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们抗旨不遵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跑又能跑到哪儿去?”

说完,崔政义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崔紫薇却站了起来,虽然绝美,但却仍旧有着一些稚嫩的面容上,突然浮现出一股豪气和决绝。

崔紫薇握紧手中的圣旨,眼睛里放着光道:“哥哥刚刚过世,如此深仇大怨,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

不管是李紫薇也好,马紫薇也罢。我骨子里始终流的都是崔家的血,崔家这血仇,我若不报,死后如何有颜面去见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