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国家有难之时,南府林家不会坐视不管,但是眼下这种储备用品的生意,林家不会插足。
燕京城内生意人居多,除却南府林家的声明远扬,秦家生意亦是,不同于林家所做生意范围广泛,秦家专攻的就是药材,医铺。
这种翻倍的军需用品需要再另加供应商供给,放眼下去,唯有秦家合适不过,怎会落到刘枫的头上?
尽管刘枫如今是郡马爷,身后有英武候撑腰,但是这种国之大事面前,应当不会这般草率的易主。
秦挽忽然想到之前秦家的变故,许君兰的出家,钟慈与刘枫的见面。
那时她不知道刘枫为何会忽然将矛头转向了许君兰,其实现在想想,当时刘枫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许君兰而是秦铭,亦或者是秦家药铺。
秦家被一个钟慈搞得天翻地覆,这些时日以来,秦铭日日都在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忏悔,他整个人就活在一种颓废之下,根本无暇顾及生意。
秦老爷虽然可以暂时的帮助管制,但是其将生意已经交给秦铭多年,猛然间一上手,必然有许多的地方不顺手。
正值军需用品各大商家抢着揽生意之时,秦家一团糟的生活,的确不利于被选中。
只是,还有一件事是秦挽没有想明白的。
刘枫设计利用钟慈搞乱家时,那时南陈并未屯兵十万,即便是有穆老将军病重的消息传来,朝堂上也已经选出了上官屹去往滁州。
刘枫是如何未卜先知,知道南陈会对滁州动手,而提前策划好这一个针对性的计谋,而得到军需用品这个生意的?
林白道:“翻倍的药材,依着刘家这个小药铺,他拿不出来,所以他有意要与我合作,共同输送军需用资。”
“刘家药铺才刚刚做半年,他就能拦下军需用品这笔生意,正是储备用品打仗的紧张时刻,若是供给不足,便是杀头的大罪,在明知道是在刀刃上行走,要掉脑袋的生意,他刘二少偏偏信誓旦旦的给拦了下来,在拦下此生意后,他第一时间找的不是秦家而是林家……”秦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禁皱起了眉头,问:“林公子有没有想过他的意图?”
秦挽绝不会这样认为,术业有专攻,燕京城众人一提及药材,首先想到的便是秦家而非林家。
这样一个浅而易懂的道理,他刘枫不会不知道。
供给军需这块大肥肉,林家不插手,燕京会有大把的人挤破脑袋的想要去分得一口,秦挽将自己的分析告诉林白,也是意在让他小心一点。
毕竟刘枫的举止太过反常,他就像是一匹永远喂不熟的狼,同他做生意,不知哪一天就会被他给啃得骨头都不剩!
……
只闻得前方忽然传来扑通一声,随即有女子撕裂的呼喊声音传来:“救命啊,救命啊,有谁过来救救我家小姐。”
几人立即循声赶去。
阳山脚下是一滩碧色的湖水,湖水中央荡起一圈圈的涟漪,一个侍女在岸边急切的呼喊着,对着湖呜咽的哭喊着:“六小姐……”
见到有人来,忙急切的扑了上来道:“各位公子小姐,求求您们,救救我家小姐……呜呜呜……”
两个男人没有丝毫的迟疑,立即跳下了水救人。
人是刚落水没有多久,穆允承与林白又都是深谙水性的,所以下水没有多久就将人给救了上来。
“六小姐……”侍女连忙哭着扑了上去,好在人没有事,只是呛了两口水。
“你是……黄六姑娘?”上官如秀见到捞上来的女子略有些诧异,方才在阳山之上那一曲天籁之音仍旧回荡在耳边,可是下一刻天仙般吹笛的人,就落得如此模样。
“咳咳……”因为呛水的缘故,黄思琼还在猛烈的咳嗽着,但是此时她别过了头去,模样显然是不想被人认出来。
侍女将黄思琼拦在怀里,一边拍打着背部为她顺气,一边扭头道谢:“多谢二位公子与姑娘们的救命。”
秦洛在最前头挤着,看到黄思琼落水的模样,五官不由得皱紧,“你们没事往湖边靠那么近干嘛,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小姐是跳水寻死呢。”
秦挽擦看四周地形,的确,山脚下的这个湖离路边还有一段距离,路两边又长满了杂草,没事谁也不会越过杂草往那边靠近。
闻言,黄思琼的身子是肉眼可见的一颤,倒是那位侍女一怔,连忙道:“这位小姐误会了,方才我与六小姐下山,路过此处,我家小姐心善,见一只鸟儿受伤落入了湖里,所以想要去救,结果一不小心就落了水……”
上官如秀与秦挽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五人又站了一会儿,看着那侍女把黄思琼扶起来离开后方走。
上官如秀温柔的看了他一眼,掏出丝帕为他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发,道:“这话啊,回到家就别再说了,免得被人听到了误会。”
穆允承憨憨一笑:“知道了。”
秦挽回头看了林白一眼,方才他也下水救了人,现在浑身都已经湿透了,想了想,她将手里的丝帕递给林白,“擦一擦吧。”
林白微微一怔,须臾微微一笑伸手接过:“谢谢。”
回到城门前时,楚弦早已在城门等候多时,秦挽与秦洛告辞先行了一步,时间还早,秦挽便转去了一家茶楼里。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正在讲着悲情的孔雀东南飞的故事,赶的也不巧,她们刚到,这一段也接近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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