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简单来说，职业的主要功能就是帮助自身稳定精神状态，而如果精神状态不稳定，在阴山是有可能失控变成怪物的？”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而产品在能力本质层面约等于一种工具，使用它们对于自我认知的影响甚至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同等级的五种能力之中，产品的附带损伤最小。”

联想到可以抽取书籍的“书”，李华非常认可这个说法，相比于融入身体的神骸，产品用起来的确没什么压力，毕竟自己也不会认为使用一支钢笔、一部手机，或者乘坐公交车是异于常人的行为。

赫莲最后补充道：“能够容纳什么样的能力本质由因果决定，也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并不会因为人的选择或者努力而改变，因为每个人都只有一个命运。”

“听起来有点耳熟，可这是不是太消极了？”

“职业选择是自由的，无论你被哪一种能力本质选中，神骸或者产品，亦或是真理与修辞，你都可以选择一条真正心仪的职业道路。”少女像是在讲故事，调用自己的能力构筑实体，却不焦躁，“我刚才有提到存续领域，科学家便是这个领域的基础职业。而根据职业性质及其表现的不同，这样的领域划分存在九个，每个人都能通过努力为自己找到归宿。”

“当然，前提是他拥有能力本质，并且已经掌握了自己容纳的能力本质。”她笑了笑。

“怎样才能拥有能力本质？”李华问道，这是他目前最紧迫的一个问题。

“李华先生可以去买产品啊，只要肯花钱总归能买到的。”赫莲认真作答，说得理所当然，“去信仰神明，也许能获得眷顾；与这个世界共鸣，形成直抵根源的修辞；祈求幸运女神的眷顾，说不定走在路上就能碰到遗产……或者像我这样，执着于自我的表达，与自我和解，等到某个时刻就能瓜熟蒂落，自然而然地显示出真理。”

好吧，说了等于没说。李华感觉只有产品的获取途径比较靠谱，而且使用门槛比较低，之后说不定可以让姐姐帮个忙，原主家里应该买得起……吧？

另外，按照赫莲的说法，纪华夕拥有纯粹黄金的神骸却没有失控的迹象，那么大概率也是有职业的，只是不知道那家伙的职业和能力具体是什么，他保密意识好强的……

等等，李华突然想起纪华夕的一句忠告，没有谁会公开谈论自己的能力，因为这等于自曝底牌。

她却很自然地说了出来。

李华审视着赫莲，他无法看透对方眼中暗金色的湖水，那里仍然是一片隐秘的深渊：“赫莲为什么会选择做商人呢？”

“和大多数人不同，我的能力来源于真理，其名为‘以物易物’，源自我内心认知的表达，并具象为现实，也就是这张合同。”赫莲确认纸面上的文字已经组成新的条款，然后将它递给李华，“双方签好合同，我提供对方想要的商品，对方按约定向我支付报酬，以物易物自然是要用来经商的。”

“我感觉自己在和一个奸商谈生意。”李华有些犹豫，可还是接过那张合同，毕竟现在也没什么别的选择。

尚不清楚赫莲是怎么做到暂停时间的，但这个问题可以先放一放，毕竟他们还没有关系好到可以互相摸底。

合同很轻，只是薄薄的一页纸，拿在手里也没什么分量，说是一片空气也没什么不可以。

这就是真理吗？和神骸给人的感觉略有不同，没有那种厚重冰冷的神性，虽然同样神秘、神奇，但要温和许多，有点像……赫莲这个人本身。

“喂，被人当成奸商，我可是会生气的哦？”少女有些不满，似乎是第一次被人用这个词来形容，所以语气里还带了点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