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是说要帮助我，然后假装自己无所不知，之后又改口自己是纯粹黄金的使徒。”李华把合同凑到眼前，一行一行地往下看，“赫莲刚才真的很不坦诚，我没说错对吧。”

“呃，那个……语言也是一种商品啦。”赫莲的视线飘到一边，“难道你认为我会做出很过分的事情？”

“但愿如此，可谁知道呢。”

“你……！”

“好啦，开个玩笑。”李华完全没有继续占便宜的冲动，他又不想惹怒对方，“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刚才直接请你帮忙，结果会怎么样？”

“……以物以物会默认你接受了我的合同，而我只需要帮你应付老师的问题，可以节省一点成本，或者让你欠个人情。”

“唔，下午陪你去宏桥路购物和安置新家，然后你帮我处理家教的基础理论考试？”李华把条款的主要内容提取出来，有点不确定地问道，“合同条款也不是很苛刻啊，说不定我还得谢谢你提出这笔交易。”

少女慢吞吞地解释道：“合同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原本我不用帮你处理那场考试，可以把这项服务另外卖个价钱。”

这绝对是奸商吧！李华算是弄明白了，赫莲想用伪装让他默许最开始的那张合同，而最开始他对合同内容是完全不知情的！

更进一步说，如果他刚才接受了她的帮助，那么在她帮忙完成赵老师提问的同时，是否也意味着她可以随意提出要求？毕竟自己默认了这个“互助合同”，赫莲就可以随意提出要求，而不必遵循等价交换！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赫莲恐怕要比想象中的更加危险，她真的只是一个小孩子吗，该不会是小说里常见的千年老怪物吧，只是出于某些目的隐姓埋名来到这家学校。

而自己说不定就是那个“目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穿越者也许在她看来有着特殊价值？

想到这里李华只觉得阵阵恶寒。

似是察觉到了少年的异样，赫莲收拾好心情重新说道：“不会让你做很过分的事情啦，既然是请对方帮忙就要心怀善意，而且我也不认为……李华先生现在的阴山还很陌生，真正能做的事情也少的可怜，对吧对吧？”

李华沉默片刻后问道：“我之前就挺奇怪的，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部分信息？”

“这是商人的一种能力，可以获知合同相关的一些秘密，我们将其称为“共享”……不过职业赋予的能力千奇百怪，绝对不要想当然以为别的商人和我能力相同。”

“因为要和我交易，所以知道我来自哪里，以及我对于家教的那场基础理论考试完全没有信心？”李华也重新平复了一下心情，感慨阴山的职业果然和地球那边有很大不同，“如果赫莲去看情报生意的话，肯定很有前途。”

“不，合同里面有保密条款，并不能出卖对方的秘密，哪怕只是无意泄漏也会被视作违约。”赫莲一字一顿地说道，“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以物易物的违约后果是什么。”

“当然了，如果不按时履行约定的话，也算作违约……所以李华先生如果接受了这份合同的话，下午可是要认真陪我搬家和逛街的哦？”